只花了半个时辰,秦言就把老人要教他的东西全学会了。说来也怪,或许是他跟化影术真的很有缘分吧,他用老人教他的手法玩弄暗器,只觉得十分得心应手,好像就跟那些练了十几年的人没什么两样。而老人教他的调息之法
,他也很快就练熟了,甚至不用刻意去维持,就已经不知不觉地将自身的呼吸方式转成了新学的法门。
老人这时候却还不肯让他走,又强拉着他学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花了小半日的工夫,才勉强满意。
其实,若不是化影术跟御器术相克,在转化灵力之前无法练习的话,老人说不定会直接逼着他学了化影术再走。末了,秦言向老人告辞,踩着乱石跃过河去,忽然听见老人说道:“什么时候你下定决心了,就回来找我。下山后要对任何人都多加防备,有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可比我们圣
门还要阴险卑鄙。切记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女人!”
这家伙,真把自己当成本少爷的师父了么?
秦言顿住脚步,回头道:“多谢前辈提醒,我会注意的。”
老人站在河对岸,眼巴巴地望着他,又道:“遇到实在打不过的,不要顾忌什么面子,该跑的时候赶紧跑,只要能活下来,过几年就可以回去报仇了!”
“是,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老人的目光落在他胸口,犹豫了片刻,道:“本来范小子的事情,我不该插手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胸口那个见鬼的东西,什么时候你回来,我老人家就能帮你把一身的
灵力还有那鬼东西一起转化,叫那燕女娃有苦没处说去!”
秦言心头猛地一震,失声道:“你竟能……”
“不错。对于我老人家来说,虽然麻烦了点,但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你想通了,就可以来这里找我。”
秦言竭力抑制住激荡的情绪,用力地点点头,然后在老人的视线中渐渐走远。
老人伫立在河畔,凝望着清澈的水中几尾游鱼,良久之后,一声轻叹。
这时,从密林的北边小道上走来一个娇小的身影,远远看见坍塌的石桥之后,脸色顿时一变,加快脚步奔到老人身前,急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老师,您没事吧?”
老人摆摆手:“不用担心,这些都是我自己弄的。”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仍望着河面,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惆怅之色。这个模样的老师,是少女从来没有见过的。她虽然放下了担忧,但心中的疑惑之情更加浓郁。今天老师是怎么了,一向云淡风轻的他,为何会突然毁去了陪伴他大半生的
石桥,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吗?
此时已到了传授功诀的时间,但见老师这个样子,少女也不敢出声,只是陪在老师身后静静地站着。日头一点一点向西斜去,短短一个时辰的宝贵时间就要浪费掉了。少女虽然觉得可惜,可也不敢催促。直到申时已近,酉时到来,两人约定的教导的时间完全过去了,少
女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老师,酉时到了,月盈告退。”
她本待轻手轻脚地退去,不料老人却在这时候出声道:“月盈,明天早一点来吧。带上你那副玉曜,我俩好好下几局。”少女大喜地转过身来,道:“老师,您终于肯收下我了么?”七年前她就找到了这个地方,苦苦哀求老人收她为徒,然而老人以她资质平庸为由,不肯正式收徒,只答应每
天教导她一个时辰,直到……她忽然想到了一点,惊叫道:“难道,您已经找到了师弟?”
老人微微点了点头:“嗯。以后你也不用站着了。”
站着受教是少女自己的坚持,也是在表明自己的决心。她本以为,只要自己竭尽最大的努力,迟早会让老师改变看法,谁知,还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吗……
不知是哪个幸运的家伙,居然能得到老师的青眼,真是让人嫉妒啊!不过,只要能正式列入老师门墙,其他的倒也无所谓了。
少女又扫了一眼残破的断桥,心中忽然一惊。这场景,再配上老师怅然的表情……难道,那位师弟刚来就跟老师打了一场吗?
少女抿了抿唇,壮着胆子问道:“不知是哪一位师弟,月盈明天能见到他吗?”
老人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更加惆怅了:“他没有告诉我名字,而且,他也不肯拜我为师。”
少女失声道:“为什么?”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种不识趣的笨蛋!老人幽幽地叹息道:“他嫌时间太长,觉得等不了那么久了。不过,我觉得他迟早会回来找我的。我只是担心,他年少气盛,下山历练的时候,可不要中了贼人的奸计啊…
…”
“……”少女握了握拳,咬紧贝齿,额头青筋微绽。
居然让老师反过来等他,简直不可原谅!如果让我遇到这个家伙,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秦言回到静心坡的时候,发现喧嚣的声音已经减弱了不少。正在进行的赌局只剩下一处,就在正中央的那个小亭中,宫云袖三人俱在其中。几名统一穿着青色薄甲的人站
在亭外,围观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