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因为梁珂闯入,想必古梦一族会加强防卫。
他哭哭啼啼的,可能会引起注意,打草惊蛇就不方便行动了。
反复深呼吸试了几次后,眼泪还是流,卑微开口请求,“道长,你要不弄点能让我高兴的符纸?”
姜黎停下来,靠在旁边,放下灯。
“哭吧,等你哭够了再走。”
“道长你真好。”梁珂又开始没正形。
她眼不见心不烦,手握成拳头又松开,告诉劝说着自己,不要打人。
于是,梁珂又哭了半个小时,终于恢复正常。
继续前行,他又冒出新的想法,“呵呵”笑着,“待会若是要对付圣女,催泪符能给我吗?”
被姜黎看了眼,梁珂举手发誓。
“我肯定不会给你拖后腿,定要让圣女付出代价。”
瞧瞧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根本不是单纯想要帮忙,分明夹杂着私人情感。但姜黎还是同意了,从背包拿出来符纸递给他。
将近十分钟,畅通无阻。
姜黎都做好准备要应付各种机关,但过于风平浪静,于是在接近出口的时她停下来,探究的目光落在梁珂身上,淡然道:“这个入口真的是古梦一族的入口吗?”
“是啊。”梁珂被怀疑,有点委屈。
静默半分钟,他发现姜黎还停在原地未动。
罢了,她是自己的恩人,接下来又会并肩作战,有些事情瞒着不好。
“这个入口是我当年我和我妹偷偷弄出来的,所以知道的人屈指可数,自然也不会轻易被发现。”
哪怕是上次被扔出古梦族,梁珂都不曾暴露这个位置。
姜黎抬脚,侧身从他身边经过,笃定道:“原来你是古梦一族的人。”
按理说,梁珂身上的气息是特殊的,可事实上他真的与常人无异。
被拆穿身份,梁珂有那么一丝丝尴尬,但很快坦然,“哦,我是。但我爸是普通人,我像他多点。”
话既然说到这份上,姜黎就多问两句。
她掐着手指算算,“你妹妹在古梦族里应该是很重要的存在。你的父亲是普通人,那你的母亲想必应该很厉害,而妹妹像她多点。可惜,与普通人成婚生下来的血脉……啧啧。”
轻飘飘的“啧啧”两个字,让梁珂眼神变得哀怨。
只是她猜的都对。
妹妹的确继承了母亲的优点,奈何因为血脉不够纯正,哪怕有身份,却能力不足。
否则,他们兄妹两也不至于被逼到如此地步。
想起来就郁闷,梁珂朝着空气挥挥拳头,忽然失了底气的他跟上姜黎的脚步,问地小心翼翼,“你会帮我救我妹妹,对吗?”
姜黎没有给出回应,无疑让他紧张起来,挣扎犹豫过后,把话说地更清楚些。
“实不相瞒,我妹妹是古梦一族的这一任族长。”
因为身份有别,纵使父母恩爱也要被迫分隔两地。一年总有几天,兄妹两人有机会离开古梦一族去找与父亲团聚。
所以不管是梁珂还是妹妹,都更喜欢俗世,人世间更让他们自在。
后来母亲生病,她在离世之前保驾护航,帮助妹妹成为一个合格的族长继承者。
其实母亲跟父亲的相爱已经动摇了她在古梦一族的地位,她尚有余力时,妹妹至少表面上像是下一任的族长受到尊敬。可就在母亲撒手人寰没多久,妹妹被逼的整日郁郁寡欢。
再后来,妹妹迟迟练不出象征族长身份的蝶恋花,被那些长老们愈发看轻,逐渐手中没了实权,犹如提线木偶。
而古梦族长老们明知妹妹无法堪当重任,却还是让她待在族长位置上,甚至不惜把人关押起来,无非是因为修炼蝶恋花,恐怕世上知道的古梦族人只有妹妹了。
而母亲再三叮嘱过妹妹,修炼蝶恋花的方法是兄妹两人最后的底牌,不管将来发生什么,危及性命时,这便是最后的机会。所以,妹妹被囚禁折磨,苦苦支撑,从未透漏半个字。
把所有的都告诉姜黎,梁珂目露真诚,再次确认,“你会帮我的,对吗?”
父母因为古梦族规忍受多年的夫妻分离之苦,兄妹两人与父亲不会的相见的骨肉之痛,心上人命丧古梦族的旧怨私仇,梁珂咬咬牙,不管了。
现在,他只想救出妹妹,就只有这么一个念想。
忐忑不安时,梁珂听到姜黎说的,“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他松口气笑起来,双手抱拳,一本正经地道谢,“你也放心,古梦族最是在意形式和仪式感,你男人被带回去,没那么快就出事的。”
就算圣女迫不及待,那几位犹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长老也会从旁阻拦。
因为见识到姜黎的本事,梁珂下意识地以为她男人也是修炼之人,否则也不会被圣女看中。
除此之外,他还知道,姜黎的男人长地肯定好看,毕竟圣女从来看脸,在族中行事不管公平公正,从来都是随自己的心情,看脸办事。
而梁珂妹妹再三受到排挤,圣女“功不可没”,而她之所以故意找麻烦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妹妹因为小时候在林中遇到饿狼被抓坏了脸,虽没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