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们不约而同地低下头。
到现在为止,他们只查到这些。
压抑着火气的任平生用力拍了两下桌子,“告诉黑影,从今天开始不再接其他任务,什么时候把这件事查清楚再谈其他的。”
让其他人都出去后,他坐下往后靠。
旁边的手机响起,独特的铃声,是易烟雨打来的。
用力揉着脸清醒许多,任平生长舒口气,拿过手机接通,语气故作轻松,“易易,想我了呀?”
虽然易烟雨鲜少会插手散石工会的一些事情,但也认识不少人。
底下的人知道会长火冒三丈正在气头上,也就只有她能劝说两句,自然不敢隐瞒。
醒来的易烟雨发现男人不在身边,连张便签都没有找到,而衣帽间只少了睡之前他穿的那身睡衣。
一定是有急事。
所以她没有立马联系任平生,因为他多半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说谎话。
已经把前因后果了解清楚,易烟雨宽慰他。
“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万幸傅先生和学妹都没有什么事。”
任平生沉默。
因为清楚姜黎的身份特殊,需要她出手解决的麻烦才令自己格外地心惊肉跳。
“乖,你先睡吧,我晚点回去。”任平生打算去趟浅水居。
易烟雨没有追问,在这件事上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嘱咐他不要熬到太晚。
本来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任平生用了不到四十分钟。
左手扶在墙上,他的右手有节奏地按着门铃。
过会,里面传来姜黎的声音。
“哪位?”
“小道长,是我。”没有旁人在场,任平生如那年般称呼着姜黎。
傅胤川已经在姜黎的强制要求下先回房间休息。
等任平生上楼走出电梯,看向那扇开着的门,拍拍心口的位置,沉重地叹口气。
姜黎在客厅等候,在他进门后依旧保持着闭目打坐的姿势。
不放心地往某个房间看过去,笔直地站在沙发旁的任平生咳嗽两声,“胤子真的没事吧?”
那会在拍卖会的雅间里,有易烟雨在场,有些事情不宜让她知道。
现在,姜黎不需要遮遮掩掩。
“有我在,会有什么事?”她不答反问。
“让你出手了才是大事。”任平生满脸歉意,随即又郑重允诺,“给我点时间,我肯定会把这件事查清楚,给你和胤子一个交待。”
虽然对红宝石项链动过手脚的人已经没了,但有人给他家里人转账,有记录可查询。
倾尽人力财力物力,任平生掘地三尺,也要把背后捣鬼的人揪出来。
闻言,姜黎睁开眼睛,对上他的目光。
“傅胤川回房间之前跟我说,今晚你一定会过来。”
他们不愧是朋友,对彼此挺了解的。
“他还嘱咐我,要照顾到你的情绪,毕竟这件事错不在你。”
听完姜黎学着傅胤川说过的话,任平生愈发愧疚,还有点感动。
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她示意他坐下。
“放心吧,这件事没那么复杂,你不必过于放在心上。”
犹豫两秒后的任平生在姜黎的注视下坐在沙发,双手手指交叉握着,眉头紧锁。
“你和胤子有线索?”
顿时来了精神的他眼底滑过丝狠厉,“谁?”
算计到他头上,真是活腻歪了。
姜黎和傅胤川也只是猜测,但不管是动机还是有利可图,傅应阁的嫌疑最大。
既然任平生要查,不如让他从两头进行,说不定很快能水落石出。
“这个便宜的老东西,他还真是消停。”
很快,任平生就意识到一件事。
这次红宝石项链需要姜黎出手,便说明了傅应阁会“邪门歪道”。
深究,岂不是胤子这几年卧病缠榻也与他摆脱不了干系!
其实任平生本就怀疑他的,只是觉得普通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大的本事,轻易地让人……
用力攥紧了拳头,任平生郑重地跟姜黎说。
“收了他吧。”
他当年目睹过老道长出手,误入歧途的人面目狰狞视人命如草芥,从最开始的叫嚣和狂妄到最后跪地求饶。
名师出高徒,彼时的姜黎已经很厉害,想必这些年的她修为更为精进。
姜黎对上任平生期许的眸子,“至少现在我还没发现傅应阁身上的异常。况且,他跟傅胤川之间的纠葛没那么简单。”
但凡拿到了傅应阁入邪的确凿证据,不需要她出手,异能小队早会采取行动。
由此可见,在他背后的东西不好对付。
这件事不是任平生该操心的,姜黎下巴点点墙上挂着的钟表方向,“你该回去了。”
他到玄关时又折回来,搓着掌心。
“小道长,有你在,胤子不会有性命之忧,对吗?”
又闭上眼睛吐纳的姜黎悠悠回了句,“神说,是的。”
时隔多年,又听到熟悉的口头禅般的“神说”,任平生格外安心。
……
接下来的几天,姜黎陪着傅胤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