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结束，林淮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肘去捅了下宋谨言。
“阿言，刚才九爷说的是好吗？”
忽然有种被委以重任的自豪感，他甚至故意挺了挺腰板。
宋谨言搭上他的肩膀回学校，总结道：“可能是学校里诱惑比较多。不过放眼我们学校，不可能有人比九爷更适合姜黎。”
在这点上，两人绝对默契地达成一致。
走到林荫路时，林淮想到什么，胳膊横在宋谨言面前，允诺道：“在你和钱多多的事情上，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此时此刻，我自封，守护使者。”
因为跟父亲宋钦国的关系尚未缓和，最近宋谨言的日子没那么好过。
“不用担心我，”宋谨言拍林淮两下肩膀，让他放轻松，“我有分寸。眼下最重要的是比赛，全力以赴。”
……
傍晚，姜黎和舍友们去餐厅吃完饭，在回来的路上遇到钱多多。
准确地说，她是专门找过来的。
示意王雨桐她们先回去，姜黎和钱多多走到人少的角落里，拨拉两下自己的长发，“有事？”
钱多多点头又摇头，眼底有泪光，面露纠结，衣角都要被扯破。
也不催促，姜黎等她开口。
两人面对面站了足足三分钟，钱多多才结结巴巴地开口请教，“姜黎，你、你能不能帮我、我出出主意，怎么能避开宋、宋、宋……”
连说三声“宋”，都没有把人家的名字说出来。
姜黎就知道跟宋谨言有关，只是大家怎么都来找她呢？
左手揉几下脸，她都自我怀疑。
前有孟星宇与和尚，后有周西夏的零食，还有钱多多和宋谨言的一躲一避。
偶尔会算卦占卜，姜黎没发现要被“月老”附体。
仰头看蓝天白云，她暗想。
神可没让自己解决被人的感情纠纷，偏偏还都找过来。
敏锐地察觉到姜黎的情绪不对，看着脚面的钱多多重重地叹口气，如实交代，“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的。”
最近她频繁碰到宋谨言，好几次他过来说话，自己几乎是落荒而逃。
已经特别努力地假装糊涂，有点撑不下去。
反正眼前的人是姜黎，钱多多也不隐瞒了。
“其实我认出了宋谨言，很早之前就认了出来。我与他不过是有儿时的相遇，交情不深。你也知道姜晚有多喜欢他，我本就欠姜家的，不想让所有人都尴尬。”
之前在医院，姜黎就猜到她可能在演戏。
也是，虽然宋谨言没有直接表明心意，但打算徐徐图之的心思昭然若揭。
姜家与钱多多之间的确有资助关系，可哪怕姜黎与她聊过，想让她改变想法没那么简单。
所以说，不见得是宋谨言单相思。
真的不想在此事浪费时间，姜黎趁钱多多不注意，给宋谨言打微信语音。
确定那边接起后，她故意问道：“所以，钱多多，你到底喜不喜欢宋谨言？”
“姜黎，我……”
在眼泪落下的时候，钱多多受惊般赶紧用手去挡。
她可以说实话吗？
做好伪装也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尤其是宋谨言总在自己面前晃，而姜晚也不曾放过她。
于自己而言，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完成学业，找到合适的工作，养活自己的前提下争取早点把钱还给姜家。
她会听爸爸的话，好好活下去。
有朝一日，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要回到小丁村。
姜黎见钱多多一脸沉重，就知道这人又开始胡思乱想，陷入思维里，自我刁难。
难得，她有耐心地重复，语气放轻许多。
“直视自己的内心，你喜不喜欢宋谨言呢？”
此时京大实验楼的某间教室，原本被各种数据的折磨够呛的几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
在场的都是同一小队，队长宋谨言喜欢文学院的学霸钱多多，在组内不是秘密。
半个小时前，为了方便和组员分享分析实验数据，宋谨言把自己的手机连到大屏幕上。方才语音打过来的时候，被电脑旁边的同学不小心接通。
行为不妥，有人想开口解释然后挂断来着，结果就听到了那句——
所以，钱多多，你到底喜不喜欢宋谨言？
跟队长有关系，大家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竖起耳朵听。
然后，又听到了姜黎的名字。
姜黎啊，新生里挺有名的，长地好看却十分低调。
好奇心被勾起，都在等一个答案。
啜泣声传来，应该是钱多多在哭，过了会嘟嘟囔囔，承认，“喜欢。”
片刻后，她嗓音拔高许多。
“但是我不能！”
姜黎见钱多多泣不成声的样子，翻包找出来卫生纸递过去。
“傻不傻，磨磨唧唧的。”
“……什么意思？”钱多多胡乱抹着眼泪。
摸摸耳朵，姜黎把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在她眼前晃，“好好表现。”
“什……姜黎，你在给谁打电话？”
……
教室里，宋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