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舍有大人走出来。
这场面,他们都以为丁老师出了什么事情。
招架不住,宋谨言挡在身前,让林淮赶紧进去找姜黎拿主意。
都是比他们还无辜的人,不能被牵扯进来。
最终林淮还是把舅老爷请了出来。
孩子们蜂拥围上来,放心不下嘘寒问暖。
舅老爷满是褶皱的脸上聚起笑意,他动作缓慢地蹲下身子,抬手慈祥和蔼地摸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学生。
“柱子,你已经四年级的小朋友了,怎么还动不动掉金豆子呢?”
“丁老师,”柱子胡乱擦掉自己的眼泪,“丁老师,我爷爷、我爷爷被我姑姑接到城里去了,后来他就再也没回来给我做木飞机。我爹说,爷爷去世了,永远都回不来了。”
显然,在柱子眼中,丁老师被接走也会和爷爷一样回不来。
他伸出胳膊抱住老师,哭得可怜兮兮的,“丁老师,您别走,我会好好学习的。”
小孩子嘛,情绪容易传染,连最懂事的小雅也哭起来。
听着学生们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好好学习,舅老爷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一刻,他是林淮的舅老爷丁老师,也是昔日的夫子。
好说歹说才把孩子们劝走,看着他们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舅老爷低头偷偷擦眼泪。
此情此景,曾发生在夫子身上。
他告诉林淮和宋谨言,当年的夫子因为学生得罪乡绅,乡亲们和学生想了许多办法。
但心胸狭窄的乡绅明面上收下他们求情送来的东西,背地里却安排手下将夫子捆起来扔到老槐树下。
夫子是被活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