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胤川趁姜黎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将一直温在厨房的早饭摆在桌子上。
“你觉得虚无道长有问题?”
“不好说。”至少目前姜黎除了发现的衣角没有其他证据。
还是要想个办法试试贪鬼到底在林淮和宋谨言谁身上,顺藤摸瓜才能查下去,背后之人所图为何。
“我打算再去野外找找看,”姜黎将昨晚发现的衣角放在傅胤川面前,在他面前不需要遮掩,“这应该是有人希望我发现的,可能还有其他安排。”
放饵钓鱼,搞事情呀。
原计划是姜黎独自前往,如果真的是有人想来一出“请君入瓮”,她能应对过来。
当时因为林淮舅老爷家的房间有限,安顿下来后,傅胤川就让高亮先离开永望山,去附近的小镇上住下来,听之后的差遣。
只剩下傅胤川一人,坦白地讲,不放心。
尤其是小纸人去搜了虚无道长随行的包裹,毫无发现,反而可疑。
即将出门前,姜黎氤氲着微光的眸子映出傅胤川俊朗挺拔的身影,白色的衬衫穿在他身上,整个人显得少了几分锐气,平和许多。
他穿白色很好看。
不过姜黎还是推着男人的后背往房间里,语气欢快,“荒郊野外的容易弄脏,你换身衣服吧。”
沉沉目光停留在身后合气的门上,过了会,傅胤川才去打开旁边的行李箱。
从里面翻出来一件黑色的,上乘的布料捏在指间,他情绪波动。
今天姜黎穿的也是黑色。
认识以来,她向来穿着简单,不像同龄的女孩子穿着鲜艳,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丝丝暖意爬上男人的眉宇,他动作流利地脱下来身上的白色衬衫……
“傅胤川!”姜黎径直推门而入。
男人身形欣长,即便是因为身体的缘故躺在床上修养许久,但身躯凛凛,肌肉线条流畅。
唯一影响观感的便是他后背上交错的疤痕。
傅胤川显然没有想到姜黎会闯进来,感觉到她的目光灼灼,耳尖微红,赶紧换上黑色的衣服。
嗓子有点发干,他几次都没扣上第一颗扣子,变相说点什么转移下注意力。
“黎黎,怎么了?”
姜黎并不十分顾忌男女大防,尤其是她是真的把傅胤川当成命中之人对待。
所以她没有立马躲开,反而上前,拢着双眉,“我是想提醒你我们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晚上山里气温低,你多穿点。”
察觉到姜黎的靠近,傅胤川愈发不自在,他低头快速扣着扣子。
忽然,后脖颈处一紧。
是她动手了!
身高不具备优势的姜黎踮起脚尖,她阻止傅胤川继续穿衣的动作,凝重地开口询问,“你后背上怎么那么多疤痕?”
说完,她就有意往下拽拽衣服,想看清楚些。
全身僵住,傅胤川仿佛被施法定格了般。
因为两人离得近,姜黎说话的时候呼出来的气息有意无意洒在他的后脖颈处,温热直袭男人的心。
然后,有什么开始躁动起来。
扒下傅胤川的衣服,姜黎的神色愈发不好看,手指落在某一处比较长的疤痕上,话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这些是怎么回事?”
傅胤川因为她的触碰屏住呼吸,双臂不由夹紧。
他向来傲然自矜,看起来温润儒雅好相处,实际上骨子里是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所以,从未有人像姜黎如此这般接近自己。
用力闭上眼睛,尽快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傅胤川暗暗吐出口气。
他往前点拉开跟姜黎的距离,垂首,盯着自己的手赶紧把衣服穿好。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男人说的云淡风轻。
姜黎几步站到他面前,一字一句说出自己的判断,“你后背有的伤疤明显是鞭痕,是谁打的你?”
没等傅胤川解释,她已然猜到。
“是你爷爷!”姜黎眼睛里露出凶意,情绪微妙。
路上,傅胤川还是跟姜黎说了实话。
她猜的都对,后背上有些伤的确是拜爷爷所赐。
傅胤川的父母是在他九岁那年出事的,一直以来,傅家精心培养的都是他的父亲。
父亲睿智豁达,娶了蕙质兰心的母亲,不管是傅家内外都管理地井井有条。
那些时日,爷爷经常挂在嘴边的便是“颐养天年”。
没想到飞来横祸让父母离世,初初得知这个消失时的傅胤川无法接受。更让他想不通的是爷爷,不似从前和蔼,反而格外严厉教导他。
后背上的鞭痕便是曾经的他不够合格,有父亲那样的榜样在前,爷爷对他要求只会更高。
傅胤川做到了,有几年他甚至要做的比父亲还要好。
可就在他要全面从爷爷手中接过傅家时,身体慢慢变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