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重重地摔落在地,不小的冲击让她一时难以站起来。
她费力地瘫坐在地上,还没彻底从惊讶之中反应过来。
那一刀雷光闪动的瞬间,她甚至都没看清江蓠是怎么出刀的。
“你…”女士欲言又止,她看见江蓠缓缓向她走来,宛如死神。
“不,你不能杀了我,我是至冬国的外交使节,你杀了我就等于跟整个至冬国为敌!”
“你这个无知之人,我命令你!”
江蓠停在了女士的面前,梦想一心在空中划出凄冷的弧线。
女士的眼中,刀刃上泛着的紫色微光愈发明亮,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可却迟迟没有等到刀刃上冰冷的温度。
她再次睁开双眼,梦想一心停在了离她脖子几毫米的地方。
“罗莎琳,收起你的狂妄吧,该醒醒了。”江蓠的眼神中透露着对女士过去遭遇的悲叹。
“为什么停下…”女士迟疑了,原来她一直没有看懂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想起了那个名为罗莎琳的女人。”江蓠收刀,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去,“为什么…是我想问的才对,为什么你忘记了过去的初心,为什么你要被仇恨所束缚呢?”
女士愣住了,看来江蓠所知道的,不止是她的名字。
过去的一幅幅画面从她的记忆深处被再次唤醒,犹如画卷一般在她脑海里浮现。
五百年前,她曾活过,作为一个少女,在风中为爱慕之人歌唱。
那时的她也曾经发誓,要用烈火焚烧尽世间的邪恶与不公。
可是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她所珍视的一切都化为灰烬,绝望在她心中埋下了最初憎恨的种子。
岩浆般炽烈的悲伤和愤怒在她的血管里流动,化作眼泪迸发。
在她被永恒的烈火焚烧殆尽之前,最初的愚者找到了她。
从那时起,那个名为罗莎琳的女人死了,只剩下了愚人众的执行官——女士。
可是这段被她封存的记忆却因为江蓠的一句话再次被唤醒,这本是不应该的。
“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些事情…”女士的声音很轻,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不敢回答父母的质问。
江蓠停下了脚步,转过身。
“过去永远都是过去,不是吗?你已经夺走了风神巴巴托斯的神之心吧?该收手了。未来的路那么长,仇恨与偏执只会毁了你,为什么你不尝试像以前那样歌唱,像以前那样思慕呢?”
“已经晚了…”女士低下了头,金色的发丝垂落,脸上的面具掉落在地。
江蓠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天边的星光,“对于某些事情,如果你觉得现在晚了,那么恰巧此刻就是最早的时候。”
这段话像是一阵清风拂过女士的面庞,她的眼里仿佛进了沙子,眼泪不知不觉间落下。
“现在还来得及。”留下这句话后,江蓠走到了影的身旁。
“喏,梦想一心。”江蓠微微一笑,把刀递还给影。
影接过梦想一心,整个刀身在她手中化作金光消散。
“我们回去吧。”江蓠笑着说。
“嗯。”影微微点头,嫣然一笑。
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广袤的归离原之上。
女士一个人瘫坐在地上,她终于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
五百年了,这是她五百年来第一次落泪,也是第一次哭得这么撕心裂肺。
记忆中,曾经爱慕之人的样貌她已经记不清了,但是那个身影却始终不能忘记,不应该记住才对…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泪已经流干,愚人众士兵慌乱地出现在一旁。
“女士大人!这里发生了什么?”
“没事,什么都没发生。”女士双眼无神的从地上站起来。
“可是这里…”愚人众士兵看着遗迹上被腐蚀出的巨大缺口。
“我说了什么都没发生,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女士厉声说。
“是!”愚人众士兵站得笔直,“女士大人你看起来有点身体不适,需要帮忙吗?”
女士有所沉默,思考了片刻过后,她向愚人众士兵伸出了手,“扶我回去吧。”
“我的荣幸,女士大人!”
愚人众士兵小心翼翼地扶住女士,两人向着来时的方向而去。
“你叫什么名字?”女士突然低声地问。
愚人众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传闻中的女士是绝对的唯力量论者,对于他这种无名小卒,女士是绝对不会关心的,只有强者才能入女士之眼。
可是今天奇了怪了,女士居然问起了他这个小卒部下的名字。
“我叫阳馗,女士大人。”
“可以帮我保守一个秘密么?阳馗。”
“当然,您请说!”
“我叫罗莎琳。”
……
江蓠和影通过传送锚点回到了璃月港,在客栈的房间里,两人坐在桌前,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气氛有点尴尬…
两人的神情都十分犹豫,似乎在心里想着什么,但是又碍于面子不好直接说出来。
“对不起!”江蓠终于率先开口,“我之前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