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染青在太子府没一两年,就变得面容苍老,形容枯槁,全身没了女孩子鲜活的气息。
反倒看着像是有三十岁的年纪。
而这时,颜君才将将风光出嫁。
颜君出嫁的那天,安染青正好上街。她看着八抬大轿走到前面,后面跟着绵延的红装,一眼看不到尽头。
吹打的喜乐,何等的热闹。
虽然不是顶尖的奢华,可也足看的出,接亲的人相当重视新娘。
安染青莫名就想到自己出嫁的那天。
江秉承冷冰冰的脸。
他嘲讽着说道:“右侧妃,说的再好听,也就是个妾。你想大操大办?哪有那个资格!”
安染青也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理,开口问了一句旁边的人:“今天这大喜事,是哪家小姐出嫁?”
她这一问,立刻遭来鄙夷的眼神:
“这你都不知道,今天嫁人的,那可是宰相府的小姐。不仅她父亲是宰相,这位小姐,长的也是貌若天仙,画都画不出她这样的美人来。”
竟然是颜君!
安染青听了之后,眼前微微发黑。
她步子有些踉跄,竟然连站都要站不稳了。
她死死地瞪着眼睛,看向刚才说话的那人,模样发狂:“那你可知道,宰相府二小姐当初出嫁的景象?她可是嫁给太子!”
路人摇摇头,满脸疑惑不解:“没听说还有这样的事情,太子妃成亲那日,我也来看过,对方并不是宰相府的呀。”
听着这些字句,仿佛钉子,一根根扎进了心脏。安染青连脚下的步子,都变得虚浮起来,她向后连连退了几步。
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苍凉的笑。
她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不仅是她的成亲的那一天,根本没人记得,也不是她做不成太子妃,只是个侧妃。
最关键的是,她如今在府中,根本得不到江秉承的喜爱。
太子妃又处处看她不顺眼,打压她。
娘家也只当做没有她这个人,对她,就和对待空气一样。
她完全可以预见到,自己这一生,再也不会有任何风光和快乐可言。
颜君成亲后几年,储君变更,从江秉承变成了原先的三皇子。
虽然是变更,但这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反对。因为三皇子早在不知不觉间,建立了自己的势力,获得拥护和爱戴。
朝臣不仅不反对,甚至还是支持的。
太子被废黜,给了个闲职,打发走了。
江秉承的人生,也一下子变得黑暗起来,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借酒浇愁,夜夜笙歌。
生活过的铺张奢靡,极尽的享受。
整个太子府,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和各种美女。
此时的江秉承已经有些麻木,女人要美的,还要新鲜的。反正他没有政务要做,终日无所事事,还不如在这个上面,打发打发时间。
那些新进府的女子,都未必能得到几天恩宠。
更不用说,在府上的旧人。
江秉承的正妻毕竟是正妻,不管怎么说,都会有最基本的体面。
安染青就不一样了,她带着个痴傻的儿子,模样又老了,根本不得江秉承喜欢。
她被赶到府上最偏远最荒凉的院子里。
江秉承新得宠的女人,都能来欺负她。
府中的下人,也敢给她脸色看。
安染青日子过的很艰难,到后面,不得不开始变卖嫁妆度日。
她的嫁妆还算丰厚,可这又能如何。她一辈子的指望,都在这日渐减少的嫁妆里,眼睁睁地看着日子越发暗淡无光,再没有半点希望。
又过了几年,皇上驾崩,三皇子正式登基。
宋玺辰作为在他登基之前,就一直支持他的功臣,受到重用。
颜君作为宋玺辰的妻子,成了无数人口中命好的模范。长相貌美,娘家得力,夫君又如此优秀。
更要紧的是,宋玺辰对颜君十分专一,家中别说小妾了,就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这对于宋玺辰的身份来说,简直是让人无法想象的。
宋家的宅院内。
颜君盘腿坐在秋千上,一只手抓着秋千的绳子,另一只手不耐烦地打了个响指。
她抬头,朝着宋玺辰开口:
“问过皇上没有,你什么时候可以辞官?”
宋玺辰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来:“别人都指望夫君升官,怎么到你这里,就反了过来,天天就希望我辞官离开,浪迹天涯?”
颜君听完后,蹭地一下从秋千上跳了下来。
她直接跳到宋玺辰的身边,伸了个懒腰,抬起头看向天空,满脸无奈:
“但是做官太太,真的是超级超级超级无聊。我没事在京都逛,整个京都都要被我逛完了。”
而且如今的城市规模,也比不上现代。一个城,繁华的主干道,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条。
哪怕能自由活动,但这对颜君来说,她依旧觉得,自己是被困在笼中的鸟。
宋玺辰脸上的无奈之色更重,他摇摇头,唇角勾起拿她没办法的笑:“你每天随意走动,都这样觉得无聊。还好当初,你没被选去宫中做妃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