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外白轶从车上下来,后面还紧跟了一辆车子,是顾执川安排保护她的人。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两个人心里都后怕,顾执川对她的出行安全也格外的上心。
该安排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直接就有人带着白轶进去见张叔。
房间不大,里面就只有两张凳子一张桌子,中年男人身着皱巴巴的西装垂头坐在那里,手上还带着手铐。
拖动凳子的声音在房间里面响起,显得格外的膈应。
白轶冷漠的目光落在眼前垂头丧气的人身上,心里五味杂陈。
原主小时候得到整个家的宠爱,甚至每每白林坤要教训原主的时候张叔都会挡在前面,如今想想那算是捧杀。
纵得原主不知天高地厚,只一味的想干嘛就干嘛。
“白轶?你来干什么?”早从上次的事情这丫头就跟自己撕破脸了,何至于劳烦她来这样的地方看自己。
“张叔,是柳月求我来见你的。”自己那个继母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可关心则乱,她的态度露出太多的马脚,有些事情已经浮现在水面上了。
很显然在听见柳月二字的时候张叔的目光沉了几分,似乎态度没刚才那样的刺人。
“张叔,你和沉子宴密谋的事情已经暴露,否则你觉得向来不怎么喜欢我的继母会求我帮她办事吗?”
有些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恰好柳月就是如此。、
她以为栗洋不会怀疑,可自己那个弟弟一向公私分明,他就是再容易心软也不会装作视而不见,恐怕此刻栗洋的人已经展开调查。
“白轶,你很聪明,可我不会上当。”张叔的眉眼已经有了皱纹深深的沟壑,可那双眼里的精明一点不少。
在这样的地方他还能保持清醒,人心可怖。
这丫头跟以前全然不一样,聪明不少,可自己也绝对不会上当,密谋了那么久的事情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套出去。
“张叔,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除了我还有别的人来看你吗?你会坐牢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沉子宴都自身难保,你觉得他会保你?”白轶语气很平淡,那双眼睛一直盯着眼前的人,企图在他的脸上发现破绽。
之前云橙落马,沉子宴同样丢卒保车,这件事情整个商圈都知道,那时候他就落了个翻脸不认人的名号。
倒是这张叔,本来聪明,可是眼瞎,跟这样一个人合作。
恐怕此刻沉子宴已经对他的事情不闻不问了。
“张叔,沉子宴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你若是想出去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
无非是套白氏的股份,分在他和柳月的名下,这点事情藏得不深,自己一查就能查到。
今天自己来最想知道的事情是他和柳月的关系,想知道这里面是不是跟自己想的一样。
”白轶,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来套我话的。”张叔眼底的情绪出先了明晃晃的一丝破裂,转瞬即逝的那一刻被白轶准确的给捕捉。
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把握,眼前的人已经松动了,想必当中的利弊他也清楚。
就这样两个人僵持了几分钟,白轶突然笑出声缓缓站起来,“张叔,我的时间也是有限的,我不会陪你在这里耗下去。”
若是真的不愿意说,自己也有千万种办法撬开知情人的嘴。
刚走到门口张叔就出声叫住了白轶。
果然,他还是怕了。
“张叔,请说。”白轶拉开凳子坐下,眼底不仅有些得意。
张叔彻底慌了,这地方自己真的不想待一辈子。
“我和柳月曾经青梅竹马,可她竟然看上白林坤的钱,不想去给别人当继母。”提起当年的事情仍旧气愤得很。
白轶心里不免有些震撼,原来是真的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可你不恨她,你选择跟她合作,一起黑掉白氏的钱。”这样说还算委婉的,恐怕他们想要的是整个白氏。
自家父亲自诩聪明,被枕边人骗了这么久都没有察觉,着实可笑。
“不,我们想要的是整个白氏,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一直在一起,我恨她,可我喜欢她带给我的权势和富贵。”张叔也顾不上面子的问题,眼下谁愿意帮自己谁就是自己的朋友。
所以柳月看中了白家的富贵,最后还不忘带着老情人一起发财,这些年恐怕从白氏贪图了不少钱财。
“白轶,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你说了要保我出去的。”张叔充满希望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自己也料想不到有一天会把希望寄托在仇人身上。
阻拦自己的都是自己的仇人,白家的所有人都是。
眼底充满失望的看了他一眼,白轶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样的事情若是让栗洋知道他该如何自处,那个孩子一向善良,这中间的事情实在是太复杂。
当年的柳月因为长得好看,识大体进了白家的门,也在这个圈子立了一个慈母的风评。
现在回想起来从她还没进白家门的时候就开始了算计,还隐忍那么多年,实在是辛苦。
从警察局出来就直接回了白家,这些事情恐怕白林坤还不知道,若不告诉他,恐怕他要当一辈子的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