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尔也知道自己不知怎的又得罪玉山了,苦恼地挠了挠头,绞尽脑汁想了许久,突然眼前一亮,也不顾玉山的冷脸,屁颠屁颠地帮他收拾东西。
看着行为如同幼时一般幼稚的两人,艾山轻笑一声,干脆不再去想那些不好的结果,也帮起两人来。
一炷香功夫过后,三人终于紧赶慢赶地走到了铁木尔原先摆摊的地方。
“你们看,我就说那个姑娘不是什么坏人,她还在那里等着我们呢!”一看见人群中安静等着的江禾曦三人,铁木尔朝一旁一路上都黑着脸的玉山得意一笑,屁股一扭,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一见动作如此妖娆的铁木尔,玉山嘴角一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理都不想理他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
艾山倒是松了一口气,眼角瞥到怒气未消的弟弟,抿嘴一笑,温声道:“玉山,大盛人也不全是坏人,你不必如此苛责,就连我们北狄人也有好有坏,再说了,大盛与北狄原本可是世仇,如今这局面已经很好了。”
闻言,玉山紧紧抿住了嘴角,半响后才垂眸轻声道:“阿兄,我都明白。”
“好了,我们过去吧。”艾山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玉山自幼倔强,更何况大盛几乎歼灭了北狄一族,玉山始终不肯接受这个事实,要不是他非要来这边做生意,玉山不放心身子不好的自己,估计他这辈子也不会踏进大盛领土一步。
一想到这,艾山心情也有些沉重,但他向来是一个豁达之人,很快就想通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身负病痛依旧如此顽强乐观,甚至是部落中第一个提出要来大盛谋生的年轻人。
且不说兄弟俩如何心思复杂,这头的铁木尔笑呵呵地跑到了等候多时的江禾曦三人旁边,一脸歉意道:“姑娘,对不住了,我来晚了了。”
“那是我的两个好兄弟,他们手里的布料比我多多了,想必定能让姑娘满意的。”
闻言,江禾曦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两个北狄男子走了过来,外表更为强壮的那个男子手里还牵着一匹马,马后面拉着一个堆满各种货物的大板车。
“姑娘,我叫艾山,这是我弟弟玉山。”艾山一走过来,就以手搭肩,彬彬有礼地朝江禾曦微微曲身,脸上皆是温和的笑意,“听铁木尔说姑娘想要买云布,我们都带过来了。”
一旁的玉山一看,也不情不愿地朝几人行了一个问候礼。
江禾曦亦朝两人福了福身子,客气地介绍了一番几人后,忍不住走上前去,轻轻摸了摸纹理清晰的布料,惊叹道:“原来这叫云布,果然如同云霞般绚丽夺目。”
“姑娘打算要多少布料。”艾山微微一笑,也不多解释。
“这些料子我都要了,不过要劳烦你们帮我把它们搬到我的铺子里。”江禾曦满意一笑,朝一旁的薛老头使了一个眼色。
“没问题。”艾山自然不会拒绝这等小事,一看见江禾曦如此爽快,就连一向淡定从容的他也忍不住面露喜色。
而一旁的铁木尔早就哈哈大笑起来,搓了搓手掌,喜不自禁地和薛老头一起点起货物数量来。
原本一脸不屑的玉山看到江禾曦竟然如此爽快,面色一僵,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笑盈盈的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半响后才回过神来,也帮着薛老头清点货物来。
良久后,几人终于理好了货物的数量。
薛老头走到江禾曦身旁,开口道:“姑娘,这些料子总共有十二匹。”
闻言,江禾曦一边打开荷包数银子一边脱口而出道:“那就是三十六两银子,你们数一下吧。”
离江禾曦最近的玉山怔怔地接了过去,下意识看向艾山,只见他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头,这才明白她没有骗他们,当真是买下了他们的货物,看到到手里沉甸甸的银子,他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没有了一开始的欢乐,反倒有些迷茫。
“那我们帮江姑娘把东西送回去吧!”铁木尔却没想这么多,笑盈盈地搬起东西放到板车上,憨厚的脸上始终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半个多月后,天朗气清,风和日丽,一切都是如此静月岁好。
但荆州城内的一家铺子此刻却有些不安宁。
“掌柜,不好了!出大事了!”一个蓝衣伙计急急忙忙地跑进了陶家布庄,奔到悠哉悠哉地看着账本的陶掌柜面前,指着门口处气喘吁吁不已。
一看伙计这幅满头大汗的模样,陶掌柜眉头一皱,不满道:“你声音小点,别把客人吓跑了,要是坏了我的生意你就卷铺盖走人吧。”
伙计一听,也顾不上喘气了,急急忙忙开口道:“掌柜,对面的云霓轩如今出了一匹新布料,那料子一摆出来,就吸引了一大批荆州城的贵妇人和千金小姐,如今她们都聚在云霓轩卖衣裳呢!”
“你说什么?”陶掌柜不可置信地看着焦灼万分的伙计,脱口而出道:“我不是已经和荆州城的布匹商人打好招呼了吗,为何她们云霓轩还能买到新料子?”
“掌柜,我打听过了,她们的料子是向北狄商人买的。”伙计猛的拍了拍大腿,懊恼道:“怪不得我这些日子一直看到北狄人走进她们的铺子,当时我还以为北狄人眼光与我们不同,就喜欢这些破旧衣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