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兰花横眉竖眼,声音极其尖锐道:“什么!你们竟然落井下石,当初是谁收留你们进云霓轩的?是谁替你们管吃管住?是谁手把手教导你们手艺的?你们如今学到本领了,一见到云霓轩有难了,竟然就要不讲仁义地逃离,你们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好几个脸皮薄的人都被李兰花骂得脸色通红,窘迫地低头不语。
红衣女子却不怕她的冷脸,撇了撇嘴,不情愿道:“我们知道东家对我们有大恩,可是我们也是要吃饭的,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吧?”
“我们又不是不给你们发工钱了?你们至于这样不讲情面吗?”李兰花气得胸腔一阵震动起伏,目光如箭地死死盯着几人。
“兰花,好了,她们既然要走,那就成全她们吧,我们没必要非要留下一些白眼狼,与其继续与她们攀扯,还不如好聚好散。”江禾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几个女子闻言越发羞窘,脸色一片灰败,却仍一言不发。
红衣女子却面露喜色,恭维道:“还是东家明事理,多谢东家了。”
看着这几个忘恩负义的女子,江禾曦既悲凉又庆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红衣女子一看,顿感不妙。
“但是,你们可是签了契约的,想要离开我不拦着你们,但是你们无缘无故离开可是要赔违约金的,特别是绣娘。”江禾曦特意看了一眼几个绣娘,眼底闪过一丝凉意。
闻言,几个绣娘面色苍白,下意识看向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心中恼怒不已,但一想到那个男子给自己的丰厚条件,特别她挖走绣娘们的赏银,咬了咬牙,故作无奈道:“我们当然知道违约金的事情,东家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付银子的。”
“这是我们几个人的违约金,东家你数一数吧。”红衣女子肉疼地拿出男子事先准备好的银子,不舍地交给了江禾曦。
一看这鼓鼓的钱袋子,江禾曦挑了挑眉,心中了然,眼角瞥到一旁咬牙切齿地瞪着几人的李兰花,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道:“兰花,把银子收起来吧,你去吧契约拿出来当着她们的面撕毁了,日后我们就毫不相干了。”
“是。”李兰花不情不愿地接过银子,特意仔细地数了数,确认无误后才走去屋子里头拿出契约来。
红衣女子一看她这举动,暗暗鄙夷,面上却不动声色,一脸歉意地看着江禾曦,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江禾曦却眼神都没给她们一个,招呼来一旁同样怒气冲冲地盯着几人的伙计,开口道:“你待会跟着她们去宿舍那里,看着她们收拾东西,记得把钥匙都收起来,锁也换一把新的。”
“是,东家。”伙计闻言大喜,不屑地扫了一眼面容苍白的几人,眼底满是笑意。
“东家何必做得如此难看,给彼此留一些颜面不好吗?”红衣女子眼底闪过一丝怨恨,阴森森地看了一眼傲然不已的伙计。
闻言,江禾曦气笑了,淡淡道:“你们为了什么离开云霓轩,我们都心知肚明,不要以为这世上就你一个聪明人,张燕,但愿你日后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我张燕敢作敢当,做了就不会后悔!”仿佛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亦或是为了掩盖心中的隐隐约约的不安感,张燕虚张声势地放大声音,满脸都是倔强。
“那就好。”江禾曦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朝走出来的李兰花使了一个眼色。
李兰花会意,把契约都交给了她们,直到她们确认无误后把契约都撕毁了,带着她们走到宿舍那边,收拾东西后就把她们赶走了。
半个时辰过后,李兰花和伙计戴兴怒气冲冲地走了回来。
“姑娘,果然不出我所料,方才我特意跟着她们走了几条街,她们竟然真的拐了好几个弯走进了陶家布庄的后门!”
“就是,东家你是没看见她们鬼鬼祟祟的行径,简直就跟陶家掌柜一样恶心,张燕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竟然怂恿绣娘她们离开我们云霓轩,投靠陶家布庄去了。”戴兴亦是横眉竖眼地怒骂不止。
“好了,她们爱去陶家布庄就去呗,我们又不是差了这几个绣娘。”说着,江禾曦指了指听到动静走出来忐忑不安地看着几人的绣娘们。
“东家你放心,我们不是张燕那等没良心的人,东家对我们有恩,云霓轩就是我们的第二个家,我们绝对不会背叛东家的。”一个蓝衣绣娘眉眼坚定,正色道。
一旁的绣娘忙应和道:“是啊东家,云霓轩给了我们一口饭吃,东家还请人悉心教导我们手艺,我们这辈子一定死心塌地为东家做事。”
“东家是个好人,不是那些只会压榨绣娘的东家,张燕她们眼皮子太浅了,只看得见陶家布庄一时的利益,却忘记了东家的栽培啊!”一个三十多岁的绣娘感慨万千,幽幽叹了口气。
闻言,其余绣娘点头不止,面露遗憾,心中却越发坚定起来。
李兰花怔怔地看着对江禾曦恭敬不已的绣娘们,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江禾曦当初为何一定要花大价钱请来著名的绣娘教导她们学习手艺,还出了许多鼓励条文,奖励对绣技有贡献的绣娘们。
不仅如此,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