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第二次东征最终决战的胜利,从粮草,火枪火炮,盔甲刀枪这些大宗军事装备,再到整个永历-大西复合政权的全面动员,战兵,农兵,民夫的征召,孙可望和麾下诸将都已经根据最新形势做出了调整。
旷日持久的战争使得西南各地府库一空,若非大西军掌握了制水权,有长江,湘江,珠江三大水系为依托运输粮草军需,孙可望恐怕根本无法进行如此接近极限的军事动员。
要知道,若是走陆路,便是全程官道,路上的损耗也是惊人的,更别说西南各处的马匹全都已经被征作战马了,精良的好马用作骑兵,杂马用作普通哨骑,大军将领的护卫,以及辎重营。
便是营庄的耕牛也已经被征发了相当一部分,用以大军的火炮拉运,以及补充辎重营骡马的不足。
不过,得益于孙可望控制到户的基层行政体制,遍布各地的营庄,军户,西南大后方几乎没有发生过民众暴乱。
但是,前线战争的压力还是很快传导到了大后方,特别是秋粮抢收之后,各个营庄之中都已经开始选拔精悍兵马派往前线。
作为整个政权的最大收益群体,这些农兵平日里没少接受忠诚教育。这个时候,无论是因为对孙可望的忠心,还是单纯为了保护自己的土地和家人,绝大多数农兵都奋勇报名,抢着上前线。
这片土地上,从来不缺勇士,也不缺有骨气的人,只要有合理的组织制度,有合理的激励制度,他们便会为了自己的土地,自己的财产,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国家流血牺牲。
但如果要卖儿卖女,还是缺衣少食,还要拿着随时可能炸膛的火器才能上阵拼死冲杀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尽管,就算如此,还是有无数仁人志士投身其中,只是为了有尊严,不当奴才。
不止是这些农兵,便是那些因为伤病已经退役的老兵们,也纷纷站了出来承担起维护地方秩序的任务。
孙可望通过“土地分配”和“战时体制”的政策,成功把军队绑到了土地之上,他们赖以生存的所有一切都被行政体系控制着,这确保了绝大多数人在没有内部清洗的时候可以保持绝对忠诚。
这并不是孙可望的战争,也不是某些将军的战争,这是所有人的战争——赢了便是山河重复,不用跪着,不用做奴隶。输了,如今拥有的一切,便会立即失去。
与此同时,清廷也没闲着,正如孙可望,白文选等人的预测的那样,为了赢得战争的最终胜利,清廷也进行的极限动员。
只不过,以小族御大国的满清朝廷并不能有效地利用占领区的人力物力财力,只能依靠满蒙汉八旗和附属于其中的包衣。
只是,这一部分人,经过这么多年的战争,便是算上老弱病残,也已经只剩下一百多万,其中大半都还是包衣,已经不能再经受一次十万级的军事损失。
不过,由于顺治皇帝已经基本上完成了皇权的集中,八旗之中如今无人可与之抗衡,使得他得以充分利用八旗的军事力量,并不像父亲皇太极那般处处受限。
而经过大臣们的最终商议裁决,顺治小皇帝最终决定将岳乐调往湖北,指挥南下的八旗主力大军,而江西,福建的战事则由屯齐和陈泰共同统制。
顺治原本是不想用屯齐的,但现在清廷已经无将可派,汉人又不能完全信任,与其派年幼的亲王宗室,还不如让屯齐将功折罪。
换言之,清廷根据岳乐和洪承畴送回的军报,也已经猜到了孙可望的计划,最终的决战地点,同样选在了武昌。
同样的,为了确保己方主力大军能够获得战场主动权,岳乐在调任之前必须安排好江西和福建两省的军务。
在如今两军对峙为主,偶尔爆发小规模冲突的情况下,自然没什么兵力部署方面的军事调整,但交替防区的两个主将之间,无疑需要妥善的沟通。
“王爷,末将怀疑,李定国现在已经偷偷回到广东了,留在漳州府指挥大军作战的,极有可能是他手下的大将窦名望。”两人交换了各自防区的基本军情之后,陈泰又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自从原漳州府守备千总刘国轩叛国投敌以来,已经有三个月,按理说粮草已经充沛,他又号称调来了五万大军,就算实际只有一半,李定国也应该采取行动了。
可问题是,他到目前为止,还是从未发动过任何大规模进攻。
因此,末将认为,之前李定国在漳州府城的行动只是为了逼迫郑成功出兵,破坏和谈,他的目标仍旧是赣州府,南安府一带。”
陈泰即将接任江西,福建两省的防务,同时面对李定国和郑成功两个硬骨头,岳乐又是他的上级,他自然得提前沟通协商好,以确定对方的防御思路。
毕竟,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自己如果站在岳乐这边的,有岳乐撑腰,大抵上也不会受多大的处罚。
而且,便是不出岔子,岳乐作为西南战场的最高指挥官,后面的军队调度,粮草军需的转运,也都需要得到他的点头。
陈泰必须早作准备,以免事到临头,十万火急之际出问题。
“郑成功那边如何?”岳乐并没有直接给出意见,他十分信任洪承畴,比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