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该听秦部堂的话,这么多的钱粮,随便扣下一些,也够本官养老了。”
“悔不该当初啊!”
章州刺史悠悠的叹了口气,心情复杂。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一名吏员疾步而来。
“大人!出事了!”
章州刺史微微一怔,问道:“何事?”
吏员一副心有余季的模样,道:“下官今早收到消息,睢水县的知县钱梦闯,因为克扣矿区的钱粮,被左都御史发现,押入了地牢!”
“什么!”
章州刺史大吃一惊,随即面露怒容,没好气道:
“本官再三叮嘱!这一次的钱粮无比重要,绝不能动一点歪心思,这个狗一样的东西,竟然还敢克扣!实在是胆大包天!”
话音落下。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看向吏员,有些不敢置信道:“你刚才说,被谁发现了?”
吏员回答道:“左都御史海瑞!”
章州刺史诧异道:“堂堂的左都御史,为何会悄无声息的跑去一个小小的睢水县?”
吏员摇了摇头,道:“下官不知。”
章州刺史皱着眉头,道:“会不会是有人假冒左都御史的身份,招摇撞骗?”
他怀疑海瑞的身份,并非毫无理由。
先不说左都御史位列诸公,一般来说不会亲自离京巡察。
就说章州距离京师还隔着宁州和明州。
若是要查,也该是宁州和明州那边先传来消息。
毕竟,宁州和明州几十个县城。
怎么也不可能没有一个贪官污吏。
吏员道:“那人的身边有一百多名玄甲骑兵充当护卫。”
章州刺史有些诧异,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还没开口,就看见不远处又有一名吏员走了过来。
“大人!宁州出事了!”
章州刺史又是一怔,问道:“何事?”
那名吏员惶惶不安道:
“宁州刺史昨日忽然被一队全副武装的玄甲骑兵抄家问斩!”
“为何?”
“听说是贪墨了朝廷拨给矿区的钱粮,总计八千两。”
“怎么说也是封疆大吏,三品的大员,才贪墨八千两,就直接抄家问斩?”
章州刺史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怀疑。
但很快,冷静下来后,想到了秦部堂的那封信。
原来秦部堂说的都是真的!
朝廷这一次真是动了真格,任何染指这一笔钱粮的人,全都严惩不贷!
就算你是一州的刺史,封疆大吏,那也是说杀就杀,说抄家就抄家,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其实,早在一个多月前,朝廷就特意送来了文书,提醒了他们。
以前的事,暂且不咎。
这一次,严惩不贷。
只不过,有些人放在了心上,有些人只当作是朝廷在虚张声势。
事实上。
若是没有秦兴言的一封信。
章州刺史也不会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还好听了秦部堂的话,要不然现在被抄家问斩的就是本官了!”
“一念之差,就是万丈深渊啊!”
章州刺史看着面前的两个吏员,一阵胆战心惊,浑身上下冷汗直冒。
好一会,才吐出一口浊气,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这一次得小心谨慎,绝不能让钱梦闯那样的事再发生了!”
章州刺史想到这,又开始写信。
与此同时。
宁州刺史和五名知县被严加惩处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大乾。
瞬间,各地的官吏,上至刺史,下至知县,全都惶惶不安了起来。
原先见朝廷没有动静,起了歪心思的官吏,全都打消了原先的念头。
而已经付诸实践的官吏,则是想方设法的补上这个窟窿。
甚至。
有些知县,自掏腰包填补了空缺。
毕竟。
这一位新上任的左都御史海大人,可是真正意义上的铁面无私,动如雷霆!
即便是损失一些银子,他们也不愿意面对这么一位狠人。
地方官府惶惶不安。
矿区的矿工们则是欢天喜地。
只要卖力的挖矿,不但能填饱肚子,还能领到一两的银子。
对他们而言,在矿上干活,简直就是神仙日子。
因而。
一个个全都拼了命的干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报效朝廷。
一时间,整个大乾矿产的开发提高了数倍!
…………
时间流逝。
转眼间,已是除夕。
长安城。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贴上了红色的对联。
大街小巷挂着火红的灯笼。
灯笼下,孩童嬉戏玩闹。
大人三两成群,聊着一年的收获,来年的期望,脸上全都洋溢着笑容。
小贩推着车子,走在路上,卖力的吆喝。
四处呈现出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节日景象。
相国府里,同样如此。
府上的仆从全都换上了新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