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却是不放弃:“姑姑在皇上跟前也是得脸的,就是张嬷嬷那也是宫里出来的,是皇上亲赐下来的,姑姑……”
“你们这是做什么?”
因着朝堂上的这些个污糟事萧禊这段日子一直早出晚归,要不也不会由着林卿月逍遥了这几日,这会子他一进得屋内就先瞪了眼林卿月,这才看向了屋内哭丧着脸的宋氏和冯氏。
“姑姑年事已高,你们来我林府上这般闹腾,有将我们林府放在眼里吗?”
将人震慑住了,他才又缓了语调道:“我们也不是说就不管两位兄弟了,我也去问了,事情不好办,他们掺和进去了,皇上又要下大力整治,你们再来求也没用,要是你再闹腾下去,或是去给人送礼,小心阖府都搭上去了!”
宋氏和冯氏闻言,均是心头一紧,不敢再多置一词。
这事儿还真不是萧禊恫吓她们的,这两日他在朝中的日子也不好过,不单有言官上折子参他,皇上也敲打了他数回,他辛辛苦苦经营多年,还搭上了自个的亲妹妹,结果到头来林府的声誉就这样毁于一旦,接下来只怕还有场暴风雨,对林府的冲击也不小宋氏和冯氏被萧禊吓着了,悻悻然地离开了。
“朝中局势近来是愈发不好了吧。”待人走后,萧老太君抿了口茶后问道。
萧禊躬身朝萧老太君行了一礼;“回禀姑姑,确实是不大好了,近来朝中人人自危,瞧着皇上是要大整治一番了。”
萧老太君叹了口气:“莫要着急,不求上升,也不求所谓的稳健,能在这番风云飘摇中活下来已然很好了。”
萧老太君从来都是个明白人,她知道局势将变,故由此一句,就怕萧禊不会听她的啊林卿月心头着急,也道:“是啊,国公爷,眼瞧着各方局势都不好了,夹紧尾巴做人才是要紧的。”
顿了顿,他又道:“梓州的事儿你可参与进去了?”
萧禊受不得自个女儿对自个这般说话,当即就怒了:“你这什么口气?没大没小的?是在质问我吗?”
林卿月被萧禊吼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不过是怕萧禊糊涂,伤了林府的根本,进而伤了姑奶奶,再甚者,伤了远在西洲的母后,伤了西洲和大启的和气,否则她还懒得多嘴问呢!
萧老太君蹙眉,一拍桌子道:“你在外面受了气,回家来就朝自个女儿撒,哪里有这个道理?”
林卿月狐假虎威,听得萧老太君这话猛地点了点头,一副‘我是有人撑腰’的狗腿模样,还是萧老太君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才消停,垂眸敛目地站在一边儿。
萧禊对谁都能凶,可对着萧老太君腰杆儿都是打不直的,被她给训了,立时作揖认错,试图同萧老太君讲起了道理。
“姑姑,侄儿都知道错了,以前就是对孩子的关注太少,管束太少了,这……小六是愈发无法无天了,竟然都敢独身一人跑去梓州了,要是有个好歹,这不得不罚啊!”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语气更显焦虑。
“还有小六这桩婚事也叫我夜不能寐,飞龙卫一向甚少同朝中大臣结亲的,怎会突然……莫不是真的对我林府有了什么看法?”
“不可能!”
林卿月的语气万分激烈,惹得萧老太君和萧禊都朝她望去。
林卿月也觉出自个太过激动了,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解释道:“我是觉着我们林府身后可是西洲啊,皇上就算再糊涂也不会轻易动林府的……”
“瞎说什么?皇上是一代明君,哪里容得你一个女子议论?”
萧禊说着下意识朝门外看了一眼,是生怕隔墙有耳,可饶是如此他还是不放心,又将屋内的下人都给遣走了,让他们将厅堂的门给关上才作罢。
“这话是你能说的吗?”萧禊几步走到林卿月面前,“平素里在我们面前呈口舌之快也就罢了,当真是将你惯得无法无天了!你知道什么?”
林卿月方才之所以下意识反驳就是因着她怕,怕皇上对西洲起了心思,一旦涉及到西洲他就没法子冷静。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皇上既然让萧临泽娶你,要么是为了抬举我们林府,要么就是为了打压我们林府,我瞧着像是打压才是,毕竟萧临泽在外可没什么好名声!”
萧禊训斥林卿月的时候萧老太君原本什么话也没说,也觉着她合该被人教训一番,收收身上的刺儿,可听到不当的地方却是不得不出声了。
“林卿月是说得不对,我瞧着也是该罚,但有句话你没说对,无论赏罚,皆是天家恩赐,皇上给萧统领亲赐了这桩婚事自有皇上的考量,此次梓州一事萧统领也做得很好,你难不成就不能窥见一二天家意味?”
以前萧禊还没多想,但萧老太君屡次三番如此说,还对萧临泽尊敬有加,这就令她不得不多想了。
“皇上很是信任萧……萧统领,信任得能将一州交给他打理……”
他愈是往下想,愈发觉着事情不简单。
皇上再是信任一个飞龙卫也不会将他真的干政!
有句话说得好,乱花迷人眼,为了防止飞龙卫被权利侵蚀,避免生出异心,大启历代皇上向来不会让飞龙卫的人干涉太多政务的,就是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