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奕宏可不管,他现如今立功立得愈多,到时候他受到的责罚就愈少,这乌纱帽说不得也能保住也不一定。
他就要上前,可他根本就不是那几人的对手,几人又不欲同他缠斗,猛地给了他几招便往外奔去。
萧临泽见状,正欲抢先上前,发现这几人都是练家子,不是一般的野路子,他又退了回来。
段奕宏不解其用意,见人跑了,还要往前追,被萧临泽拦了下来。
“放长线钓大鱼。”
“萧统领高瞻远瞩,是我等不可及的。”
段奕宏习惯了拍马屁,一听得萧临泽的话他拍马屁的话就脱口而出,说完见萧临泽面色不变,就知自个多话了,萧临泽想听的不是这些。
他暗恨,自个这张嘴哦,倒是忘了,不是人人都像严凯般,眼睛长到头顶上,狗仗人势!
萧临泽从来不是多话的人,方才为了让段奕宏投向自个,又跟严凯斡旋,这才说的多了点,这会儿他也没教训段奕宏的意思,而是交代起了正事。
“你派个机灵点地跟着,不要叫他们发现了你们的行踪。”
段奕宏不敢耽搁,忙指派了两个人去跟着,到时候他们也好追踪严凯他们的踪迹。
“严凯不算是个特别有头脑的人,更没气魄造反,他身边可有什么撺掇他的人?不对……”萧临泽又将自个的话否了,“该说是谋士。”
“有!”段奕宏斩钉截铁地答道,“可是今日下官一直没瞧见那个谋士,下官原以为他是被严凯派去做别的事了。”
“比如?”萧临泽只简单吐出了两个字。
立场已经表明,段奕宏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下官觉得严凯应该还跟梓州城外黑风山上的土匪有些勾连。”
黑风山离梓州还有段距离,步行的话大概需要大半日,若是骑马就不一样了,但梓州往来客商很多,梓州也富庶,土匪不该猖獗才是,但黑风山确实有土匪,而且是帮子很有分寸的土匪。
“他们太有分寸了,每每截人问财要的不说不多,但总也闹不出大事来,下官一直追问严凯要不要剿匪,但都被严凯压下来了,也是这样下官才察觉或许严凯跟他们有所勾结”。
段奕宏同萧临泽分析着自个所想。
“那接下来倒是可以看看严凯是不是往黑风山那边去了,还有严凯的谋士,虽说你们不一定找得到,但还是试试。”
萧临泽觉得严凯的谋士定然不是个简单的人,还有黑风山的土匪,若严凯当真去投奔了他们,而那帮子土匪还当真收留了他,那他们跟严凯的关系势必不只是互惠互利,说不得也是帮着严凯敛财的人。
但这一切都是萧临泽的猜测,接下来要的就是证实。
“严凯之事你继续追踪,我去瞧瞧外面的灾民。”
吩咐完,萧临泽就打算往外行去,不料段奕宏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这……萧统领相信我?”
他惊得都忘了用谦称了。
萧临泽淡淡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严凯多久没受到过被人赏识的滋味了,当下便朝萧临泽抱拳施了一礼:“下官定不辜负萧统领的信任。”
萧临泽点了点头,往府衙外行去,好在此时的府衙外灾民们都站成了一排,一个个有序地上前领着米。
周辊见得他来了,立时迎上前同他行了个礼,这才道:“按照统领的吩咐一切都有条不紊地,只是……”
他回头看了眼一袋袋送出去的白花花的米。
“这粮食怕是不够发啊。”
话罢,他便着人将仓库粮食进出的册子,还有记载着梓州百姓的册子送到了萧临泽面前萧临泽拿起记载仓库粮食进出的册子,不过匆匆扫了两眼就丟回了送册子来的人怀里,又翻了翻登记梓州人口的册子,粮食确实还差一大截。
在干旱严重的那两个月严凯就上书,说自个已经开仓赈粮了,百姓们的苦日子都度过了,如今看着这一排排饿的瘦骨嶙峋的百姓们,可想而知那粮食进了谁的口袋。
“这严凯当真是贪了不少啊!林卿月近来无事就呆在屋里绣荷包,好不容易绣出了个成形的,结果萧临泽还是没回来。
这叫她哪里能安心啊?时不时就要派人去萧府打听,可赵管事却说萧临泽一直没递消息回来。
等她得了消息才知萧临泽身在梓州,而那边正在发生暴乱,也不知平息了没有。
她忧心忡忡地去向赵管事打听,可萧临泽没有口信给她,赵管事也不知萧临泽的情况到底如何。
她没法子,只好又去寻龚蒙。
“六姑娘,你要相信空青的能力,这么多年,他风里来雨里去的,都淌过来的,这回必然也会逢凶化吉。”
“可他也是人啊,不是刀枪不入啊,也会受伤啊……”
一日见不得萧临泽,林卿月是一日都安心不了。
龚蒙闻言,愣怔一瞬,而后反应过来,笑道:“空青当真要苦尽甘来了,看着六姑娘如此牵挂空青,他若是晓得了,势必会很开心吧。”
林卿月心头还是万分放不下,禁不住脱口而出:“若他想知道我牵挂着他,等他回来我日日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