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月心烦,林夏不理她,她也不知该如何同林夏说道,等脸上的红痕看不出来了就来寻萧老太君了。
她坐在一个矮墩子上,头搁在萧老太君膝上,同她撒着娇。
“姑奶奶,您说,原本好好的两个人,明明那般要好,怎么慢慢地就渐行渐远了啊?
萧老太君笑得了然。
“怎么了?跟你姐姐闹矛盾了?”
林卿月哼哼唧唧地就是不说个明白,只在萧老太君的膝上蹭了蹭。
萧老太君了然,笑道:“我说你,不让你去管那些个事儿,你偏要去。”
“若他们真是打击报复呢?”林卿月‘噌’地一下从萧老太君的膝头离开,她抬头执拗地望着萧老太君,“若当真呢?人心难测啊。”
“对啊,人心难测啊,我尚且不知他们的真情假意,何况你呢?”萧老太君伸手,轻轻抚摸着林卿月的头顶,“也有句话叫人心不古、人心易变,现今真心,以后又能否从一而终呢?”
林卿月颓然,又重新趴到了萧老太君膝头:“姑奶奶说得对,我只是有些担心……可是这路,总得姐姐自个走出来。”
林卿月想通了也就不纠结于此了,干脆去寻林夏认错了。
她是在怡潋院外面拦住了林夏:“姐姐,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担心你……”
林夏看着低头认错的林卿月,叹了口气:“林卿月,你知道有多少人打着害怕自个亲近之人受伤害,实则行着伤害亲近之人的事儿吗?”
林卿月无话可说。
“罢了,我们到底是亲人,这府中没多少人真心实意待我了,母亲去了,也就只有你了。”林夏将手搭在了林卿月的肩头,“林卿月,我不求你接受王公子,但我只希望你别再待他冷言冷语了,他是怎样的人我最是清楚了。”
“我知道了,姐姐。”林卿月到底还是忍不住又多了一句嘴,“只是姐姐,亲事是女子一辈子的大事,我希望你遇见一个良人,所以希望你能慎重思量。”
“我明白的,我想过了,我也知晓你担忧王姨娘不接受,今儿她终于愿意见我了,我去替母亲道了歉,我知道于事无补,王姨娘太过良善,只哭着……”
林夏只觉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头,让她说话也分外艰难。
“哭着让我莫要再管此事,说上一辈的事与我们小辈无关,还有王公子,她说他是真心欢喜我的,若是我愿意,也不必顾忌她,她只是还需要些日子缓一缓,久了许就好了。”
林夏还在孝期,穿着一身素色衣衫,头上并未戴多余的钗环首饰,似是怕自个过于软弱,又在林卿月面前露了怯,就仰着头看着天,可林卿月在一旁瞧着,只觉她的侧影叫人心酸不已。
“我有时候想,我不是只埋头做自个的嫡女,多开解开解母亲,不是愚孝,她是不是就不会犯下这些个错事。”
“姐姐,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总怪罪在自个身上,有时候有些事不是你能阻止的,毕竟……人心难测。”
林卿月觉着自个这段日子叹了太多气了,好似个老者般,“”
林夏回头,伸出手摸着林卿月的右脸颊:“抱歉,姐姐那日将你打疼了吧?”
林卿月摇头:“都过去了,你好好的就成。”
林卿月和林夏虽说说开了,但有些心结还是种下了,只待日后看看能不能解开了。
时间过得飞快,这都快半个月了,萧临泽还在外边儿没回来,林卿月让春花和秋菊分别去探了几次,均是无功而返。
她在家中呆着也是无聊,干脆绣起了花,上回丟了脸,她以后一定不能丟脸了。
何况她也不能为萧临泽做个什么,上回见他荷包都被磨了边角,那自个姑且大发慈悲给他重新做一个吧。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朝中局势却是在今日骤然变了。
今儿已然到了该是下朝的日子,可是萧禊却是迟迟没有回来,避着人多日的王姨娘都特意派人去问了,只说宫门紧闭,是什么消息都没探出来。
这可不得了,王姨娘匆匆去了常青园寻萧老太君,林卿月和林夏也得了消息往那边去了,还有萧明辉的妻子万氏,向来冷清的常青园倒是热闹了起来。
万氏从来是不多言不多语,这会儿也是真的慌了。
“姑奶奶,您说说,此事可怎么办啊?夫君和公爹可都还在宫里呢,可宫门被守得严丝合缝的,是一点消息都得不到。”
“是啊,国公爷和大公子可都还在宫里呢,老太君,我们原不该来扰您的,可……”王姨娘擦了擦眼角的泪,“您这边可有法子寻人打听打听?”
萧老太君原本已经拾掇着准备睡下了,被吵起来后就披着件披风出来了,听得万氏和王姨娘哭哭啼啼的,她面上也没甚变化,只闭着眼转着手中佛珠。
良久,才听得她道:“遇事若都像你们这般,闹出这天大的动静来,一个偌大的国公府岂不全乱套了?宫里情况还不知如何,你们却先乱了阵脚,这可是大忌。”
萧老太君叹了口气,给张嬷嬷使了个眼色:“既然要等消息,大家就再等会儿吧,我让张嬷嬷去各府打听打听,我这老婆子虽不中用了,这点面子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