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子夜的时候,睡梦中的林卿月被人碰了两下。
林卿月不堪其扰,闷哼着睁开双眼,正对上一双含笑的双眸。
还处于迷茫中的林卿月倏然惊醒,睁大着双眼看着上方的人。
看林卿月彻底醒了,来人站直了身子稍稍推开了半步,对林卿月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林卿月缓缓从木床上坐了起来,一脸戒备的看向来人。
她并没有声张,此人能如此悄无声息出现在她的牢房中,足以说明此人并不简单,若是贸然大声呼救,或许会激怒对方。
再者林卿月并未在眼前之人的身上感觉到杀意,若是对方真的想要害她,方才在睡梦中就能轻易将她置于死地,也不必大费周章的特意将她叫醒。
来人笑看着林卿月,动作极为缓慢的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枚玉佩,问道:“姑娘可认识这枚玉佩?”
林卿月点了点头道:“认得。”
来人面露玩味的看了林卿月一眼,突然单膝跪地道:“主人。”
林卿月倏然一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来人就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
林卿月本想问一问对方突然之间到底发什么疯,就在她对上对方目光的同时,林卿月接下来要说的话却卡在了嗓子里。
她的喉咙正被人死死的扼住,透过肌肤,林卿月深切的感受到那修长的五指上所蕴藏的力量。
林卿月相信,只要对方想下手,绝对能轻而易举的扼断她的脖子。
来人的眼中善意不再,明明是同一双眼睛,此时却散发着阵阵杀意。
“你并不知道这玉佩的作用,说!你是怎么得到这枚玉佩的?”
如果不是现在自己的命就攥在对方的手里,林卿月真的想夸对方问了一个好问题。
她比对方更想知道,这玉佩是哪来的。
正在林卿月思考用什么理由哄骗对方的时候,萧临泽的声音却陡然在她的脑中响起。
“告诉他,玉佩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
林卿月:我不赶着去见阎王,你能别这么坑我么?
“认真的?”
“嗯,认真的,按我说的说。”
林卿月咬了咬牙,在对方下杀手前,说道:“玉佩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林卿月的语速很快,中间甚至咬到了舌头。
她完全有理由怀疑,自己现在的这种行为就是妥妥的在作死。
林卿月屏住呼吸,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
这一刻,林卿月感觉时间都静止了。
话说出口的那一刻林卿月就已经后悔了,无奈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当那五指缓缓从自己脖颈间移开的时候,林卿月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对方竟然就这么接受了‘玉佩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这样的回答?
这一刻林卿月感觉,不是自己疯了,就是对方被自己给气疯了。
对方沉默了片刻,将玉佩郑重的交到了林卿月的手中。
林卿月呆愣着任由对方强硬的把玉佩塞进了她的手里,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对方拿着这枚玉佩,应该就是冯禹冯太傅。
“你可是冯禹冯太傅?”
对方又恢复成了先前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露出了一抹淡笑道:“正是在下。
好年轻啊!
在林卿月的印象中,太傅都是那种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可冯禹顶多也是二十多岁的模样。
熟悉的情绪波动让萧临泽感觉有些微微不爽,长久的相处让萧临泽不需要同林卿月对话就能感知到她情绪的变化。
现在的这种情绪波动,大多数都出现在林卿月犯花痴的时候。
“不必和他多言,你只需要告诉他你想要调查的事情即可,他不能在此多留,抓紧时间。”
林卿月也知道现在不是欣赏美男的时候,萧临泽很明显比她更了解现在的状况这种涉及到生死的时候,林卿月一向都很听话乖巧。
萧临泽说不让她多说话,林卿月就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嘴像是租来的一样,用最快的时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了清楚。
林卿月说完的时候,冯禹整个人还处于一种极度懵逼的状态,缓了半天才把林卿月说的所有事情消化完。
“我会尽快调查完,明晚此时我会再来。”
冯禹微微正色的对林卿月说了一句‘保重’后,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牢房。
看着再次被锁上的牢房门,林卿月呆愣愣的坐在木床上。
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让她现在有些怀疑刚才发生的那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她的幻觉。
她听了萧临泽的话把玉佩交给了牢房,让他把玉佩转交给冯禹冯太傅。
刚才那个人也亲口承认了他的确就是冯禹冯太傅,堂堂一国太傅,与自己非亲非故竟然就因为一块玉佩就不惜违抗懿旨深夜来见她。
林卿月垂眸看着那枚静静躺在她手心里的玉佩,她还没自恋到觉得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能让一个素未谋面连她是谁都不清楚的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见她。
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