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季身上的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向她压了过来,压的林卿月喘不过气来。
“小侯爷说什么卿月听不懂,卿月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林卿月向旁边踏出一步,薛季紧随而上再次挡在了她的面前。
“别用骗大夫人的话骗我,我都看见了,你根本就没病,装病只是为了引大夫人去林晨玉的闺房罢了。”
林卿月垂眸,眼中慌乱一片。
她想努力平复自己忐忑的情绪,想要让自己以平常心,淡定的嘲讽薛季一句疯子然后潇洒的走开。
可是她做不到……
她的手在颤抖,甚至张不开嘴去反驳薛季的话。
“我……”
林卿月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脑中突然传来一声嗤笑,那笑声中透着不屑和嘲讽,却奇迹般的安抚了林卿月不安的情绪。
“把实情告诉这小子吧,就算你不说他应该也猜到大概了,他出现在林晨玉房中不是偶然,应该就是他救了林晨玉。”
林卿月心中还有气,没回萧临泽的话,转眸看向身前的薛季。
薛季对上林卿月的目光,瞳孔一震。
面前的女子目光澄澈平和,如春日的细雨一般润物无声。
若说之前薛季对林卿月的所作所为还有些怀疑,在看见这样的眼睛后,这点儿怀疑也彻底消散了。
林卿月微微欠身,正色道:“夜里风寒,小侯爷若是想听,不如我们边走边说?”
见林卿月如此坦荡,薛季反倒觉得有些自惭形秽,神情缓和了许多,敛去了锋芒,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两人虽并肩行于石子小路,中间却隔了半步的距离。
林卿月从自己怀疑送到房中的汤水有问题再到发觉林霜月母女的异样,仔仔细细的同薛季讲了一遍。
薛季听后沉默了半晌,林卿月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走着。
她说的话,薛季信或不信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分别。
林卿月对府中道路不熟,走着走着竟走回了自己的小院。
看着面前熟悉的小院,林卿月正欲转身同薛季告别,一直沉默的薛季却先开了口。
“我察觉到你行为有异,推断出你可能是要引大夫人去晨玉处便先你们一步到了院子,我冲进房中的时候有一黑衣人正打算对晨玉下手。”
薛季在袖口中掏出了一方丝帕,当着林卿月的面一层层的打开丝帕露出了里面包裹着的那枚银针。
“这银针上淬了毒,此毒名为竹叶青,见血封喉,剧毒无比,她们是真的铁了心想要晨玉的性命。”
听到薛季提到‘她们’二字,林卿月倏然抬眸,正对上薛季的目光。
“你信我说的话?”
薛季将林卿月眼底的惊愕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挑,竟是笑了。
“我信你所说,你怎么反倒如此惊讶?”
林卿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了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没有证据,一切都只不过是空口白话罢了,你我又不熟,我没想到你能相1口找。
在听到林卿月说‘你我又不熟’的时候,薛季微微蹙了蹙眉,就连他自己的没发现,自己在潜移默化之中已经认可了林卿月的存在。
只是他身为小侯爷,将来是要承袭爵位的,他有他自己的骄傲,而他的骄傲决不允许他同一个女子论道这些。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考量,此事我会酌情处理,你就权当不知。”
林卿月不知道薛季要做什么,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今日能保住林晨玉的性命就算圆满,至于薛季要做什么,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目送林卿月离开,薛季在冷风中站了许久才悄然离去。
这一夜,似乎有什么正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林霜月母女没见着林卿月原本心中还慌乱的紧,后来见大夫人也没去宴会,心中便踏实了许多。
大夫人不在,宴会早早的就结束了。
林霜月母女一回到房中便立刻派人去大房院中打听,去打听的人一会儿就回来了,说大房的院子被下人围的如同铁桶一般,里面似乎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林霜月一听,乐了。
“小娘,看来那人是真的得手了,林卿月当时也并未在宴席上,就连老天都在帮着咱们。”
林姨娘嘴角啜着笑,眼角眉梢尽是得意之色。
“你啊,就是太沉不住气了,方才在宴席上若是没有为娘给你打掩护,早让人看出端倪来了。今日你且先回去睡个好觉,明日等着听好消息吧。”
林霜月母女一夜好梦,万万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以往大夫人命人来请,林姨娘都百般不愿,今日却一改往常欢喜的应了下来,还破天荒的给了传信的婢女点儿赏银,可见心情着实不错。
大夫人同她本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冲突,只是自卑心作祟,每次她看见大夫人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