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道咒文颂出,并没有出现山崩石走,妖显怪奔。
但我知道真的起作用了。
我感受到了宁静。
不是没有声音的那种“静”,而是屹立千万年而岿然不动的静,是任天季变换而默默生长的静。
我听到了山石风化,听到了草木拔苗。
是这山,是这林。
那是眼前这片天地万物的心境。
我再次环视四周,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
连老比尔斯和海伦似乎都不一样了。
他们同时站在我的面前,我看着他们心里生出的也是同样的亲近。
这其实是不正常的。
因为我是人,人有感情就有喜恶,就有亲疏远近。
正常的人绝不会对不同的两个人生出相同的感情。
只有这片天地和天地滋生出的万物,才会对人一视同仁。
我大概是被这片有着亘古传说的古老山林给同化了。
用科学的说法是,我跟他们达到了同样的频道,所以生出了跟它们同样的感受。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细细的品味这份无比特别的感受。
“咚——咚咚——!”
我听到了特别的声音。
有力而富有节奏,好像人类的心跳。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似乎是在指引我去寻找它。
我的眉心在这时,也生出了奇艺的感觉。
不痛,也不痒。
它好像也在随着那心跳的声音,产生同频率的律动。
好像有只眼睛,在眨啊眨的。
这股律动开始蔓延到身体的其他部位。
我感觉自己的五官也不受控制的动了起来。
随后是驱赶、四肢。
我的身体似乎是活了。
不是有血液流动,带着生机的那种活。
而是大到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小到每一个细胞似乎都成了独立的个体。
它们都因这股律动而感到欢愉……
“砰——!”
一声刺耳的枪响,将我从奇妙的感觉中拖了出来。
只是一瞬间,我又重新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存在,前所未有的匹疲惫上我直接躺在了地上。
我能听到老比尔斯和海伦在喊我。
可我根本没有力气回应他们,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下。
然后我就在他们的喊声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
“他不会是死了吧?”海伦用试探的语气问老比尔斯。
老比尔斯哑着嗓子说:“不杀你,是因为我相信他,如果他死了,你就是下一个……”
我在老比尔斯和海伦的对话中苏醒过来。
身体还是感觉很疲惫,像是刚刚跑完了一场马拉松。
“有水吗?”我从干渴的嗓子眼里憋出了三个字。
老比尔斯托着后背把我扶了起来。
海伦的脸也凑到了我的跟前。
我环顾四周,一下子就看呆了。
这里不是石崖,而是一座……
童话故事中的宫殿。
这是我能想象到最贴切的形容。
我的视线所及,看到的全是各种颜色的晶莹宝石!
只有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这样的地方。
“幸好,你总算是活了。”海伦笑的腮帮子直颤。
老比尔斯欣喜的说:“我就知道你死不了的!”
“这是哪儿?”我问老比尔斯,“发生了什么事?”
老比尔斯看向海伦。
海伦满脸憧憬的说:“这里大概就是精灵的安息之所,是你带我们来的。”
“我?”我缓缓摇头,“不记得了。”
老比尔斯说:“你在山崖上疯了似的哼唱我们听不懂的调子,还跳了特别奇怪的舞,然后一拳在岩壁上砸开了一个洞口,我们跟着你钻进来的,你一直跑我们一直追,我开了一枪,你就昏过去了。”
老比尔斯耸了下肩膀,“我们就到了这里。”
调子?跳舞?
我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但我大概猜出了些缘由。
在全世界、所有文化的原始的祭祀活动中,有一个角色都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祭司。
那是一个与原始神灵产生联系的角色。
据我所知,几乎所有的祭司在举行通神的祭典时,都少不了舞和吟。
现在国内东北关外的“跳大神”就是这种古老仪式内容的延续。
我想自己应该是胡打乱撞,用梅山术引出了一场原始的通灵祭祀。
“我们进来多久了?”我问老比尔斯。
老比尔斯比划了一下他的手表,“进来之后,表针就没有再走过一下,加上你打呼噜的时间,大概五、六个小时吧”
“三天
。。”海伦笃定的说,“我们进来三天了。”
“fuck!”老比尔斯骂道:“你最好不要再胡说八道,考验我的耐心。”
海伦不理老比尔斯的威胁,只对我说:“我确定我们进来了三天。”
“怎么确定?”我问海伦。
还说捂着自己的胸口,“表针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