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奔波没有白费。
我们顺藤摸瓜,抄了一家斗狗场,找出了杀害狗阎王的直接凶手。
我刻意放走的花衬衣被大黄、黑头、白毛啃的体无完肤。
最损的是小白狗子,这家伙在花衬衣的伤口上嘘嘘、拉粑粑。
这是杀人要诛心,杀不死人也要让伤口感染,感染不死也得多受一茬罪的狠毒手段。
据目击者赵军说,花衬衣交到“老班长”手里时,已经是个废人了。
他不只身上有伤,脑子也不好使了。
见谁都说人家会下降头,看谁都觉得要害死他。
花衬衣下半辈子估计只能在精神病院度过,也算是得了报应。
主犯疯了,没法审讯定罪,赵军的“老班长”想要结案就有麻烦了。
当晚在县局配合调查的时候,我给“老班长”提了一条审讯的思路。
在洞里时,我用手机录下了花衬衣交代的作案细节。
录音可以作为审讯的突破口。
胖子高大成主动配合的意向非常强烈。
他可以从花衬衣的小弟里择选出重点嫌疑人。
进而查出有哪些人到狗阎王家里参与行凶。
这方面咱们是业余的,我也只是完成公民应尽的义务,具体怎么操作,还是得看“老班长”的。
我们三个四条狗回到门头沟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红姑的崽子顺利降生了,没有霹雷、没有火球,没有任何天生的异像。
也没像奥特曼里的小怪兽那么离谱。
只是生下来就比一般的狗崽子大一圈不止,身上还长着灰色的绒毛。
只是毛还没长全,从头到尾一圈圈的套着下来,远看像条小老虎,近看是条癞皮狗。
真要说奇异的地方,就数小家伙生下来就带全的牙口。
听七婶说,连脐带都是自己咬断的。
狗宝儿把狗崽子的命名权留给了我。
我心想着叫“祸斗”太嚣张,就改了一个字叫“阿斗”好了。
红姑见到大黄、白毛和黑头很是兴奋。
它们四个不是瞎眼就是断腿。
最完整的要数大黄,只是没了一只耳朵,断了尾巴。
带上爱凑热闹的小白狗子,五条灵犬围着阿斗和狗宝儿一直撒欢到半夜。
连经历了难产的狗妈红姑都精神了起来。
这些是劫后余生者团聚时的欢愉,欢愉过后谁也无法忽视对逝去者的怀念。
晚饭没有再做满桌的菜肴,七婶下厨做的大锅菜,吃起来很有家的味道。
晚饭后,还是在我家的院子里,我没做丝毫隐瞒,把我们这趟的经历,还有关于狗阎王之死的所有事都讲了出来。
大家都明白我是讲给狗宝儿听的,他们坐在这里就是陪伴,是想给狗宝儿一些安慰。
狗宝儿被一群狗子围着,安静的坐着、听着,没说一句话。
讲完了这些之后,该散的就早早散了,七婶带着小卉,还有赵军各自回了家。
我特意交代了李一和丽萨的保镖,今儿晚上都消停的屋里呆着,谁都不要出来瞎晃悠。
狗宝儿过于懂事,懂事的让人心疼。
知道狗阎王死讯时,他没出声。
我讲清楚狗阎王去世原委时,他也没出声。
我说花衬衣只是把杀人的刀,还有握刀的人没有找到时,狗宝儿依旧没出声。
是狗宝儿太无情吗?
绝对不是。
他是信任我,相信我一定会把幕后的家伙揪出来,会把一切都处理妥当。
我以前还是不够了解狗宝。
可能我把他从家里带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这次出门不只是帮我一个忙,替爷爷还个人情那么简单。
这孩子的心思太透彻。
心思太透的人容易心生魔障、导致自伤。
所以我不隐瞒狗宝儿,也瞒不住。
我让所有人都离开,留给他自己独处的时间,让他把心里埋的悲伤消化掉。
回到屋里,我打坐念了静心咒,点了安神的熏香,还吃了助眠的药。
隐隐约约,我还是听到了哭声。
有人的,也有狗的。
狗阎王断了家传的把事,没把自己那一身的煞气传给狗宝儿。
他却断不了苟家的精气神。
狗宝儿尚小,已是立地的铁汉子。
他日成年,也能撑起一片天。
这一夜,院子里的人应该都跟我一样睡了,却睡不踏实。
天蒙蒙亮时,我刚刚睡沉,外面又折腾了起来。
“都说了,让你们别出门瞎晃悠,怎么就不听呢?找收拾是吧!”
我对着外面大吼了一嗓子。
这个时间,肯定是被折腾出心理障碍的洋保镖在赶早出门上公厕。
以前家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