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谦虚地说:“哪里哪里。”
翠兰过来,笑着将刘奇山身后的姑娘引了出来,道:“清儿,你看看可还认得?这是你的温月表姐。”
慕容清抬头,看见一个有些腼腆的清秀女子,作妇人打扮,衣着素净。想来这就是翠兰提过的那个嫁人不久就守寡了的表姐。
慕容清作揖说了一句:“表姐万福。”
温月略带羞怯地回了一个纳福礼。
一个聒噪的声音响起:“表哥,你回来啦?来来来,我们兄弟今天要喝个痛快。”
慕容清抬头一看,原来是以前经常和她打架的表弟刘温朋。
原主极是不喜欢这个刘温朋。
慕容清假笑着问:“表弟长高了啊,如今在做什么营生?”
刘温朋得意地笑着拍了拍胸脯说:“表哥啊,你弟弟我如今也出息了。弟弟现在在北镇抚司当差。”
慕容清:“???!!!”
刘温朋进了北镇抚司当差?这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刘奇山笑着说:“这可都是沾了皇后娘娘和锦儿的光。原先我们还真当婉儿不在人世了,谁曾想婉儿悄悄长在雍州,还成了皇后。这可真是天大的福气啊。”
翠兰抹了抹眼泪:“谁说不是呢?”
翠兰见慕容清脸色不佳,怕慕容清发飙伤了亲戚情分,就笑着说:“如今我们家过得好了,拉自家人一把也是应该的。而且,温朋进了北镇抚司,自然一切都向着他大姐夫,对于沈舒平来说,也是多了一份助力。”
慕容清见翠兰笑得小心翼翼,也不忍心拂了她的面子。
但慕容清还是生气。
即便刘温朋够格进北镇抚司,那刚一进去也应该从小卒做起。他倒好,一进去就是从七品的小旗官。
慕容清猜都能猜得出来,一定是翠兰托了慕容锦,慕容锦去求了沈舒平,沈舒平将刘温朋弄去了北镇抚司,还给了他从七品的官职。
说不定连皇上也是知道的。
若是刘温朋争气上进也就罢了,偏偏慕容清知道,刘温朋从小就又懒又馋。
刘奇山发起狠来,用皮鞭抽过刘温朋好几回,刘温朋都没有起色,不好好读书,也不肯在店铺里帮忙学习经营。
慕容清拿出表哥的范儿,板着脸教训道:“温朋,你既然进了北镇抚司,当上了官,就要好好当差,千万不要给你大姐夫丢人。否则,旁人不说,我第一个不会饶你。”
翠兰讪讪地说:“朋儿,你表哥说话直,你别往心里去。”
刘奇山虎着脸教训刘温朋:“你表哥说得很对,你要好好当差,不要偷懒,更不要仗势欺人。你要是给皇后和你长姐丢了人,我……我干脆拿鞭子抽死你算了!”
刘温朋低着头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怎么都冲着我来了?”
翠兰忙打圆场:“好了好了,饭菜做好了,大家都快来吃饭吧。”
慕容清缓和了神色,和众人一起入座。
翠兰和奇山兄妹多年不见,絮絮叨叨地聊一些旧人旧事,慕容清几乎插不上什么话。
翠兰突然瞥了慕容清一眼,笑着说:“清儿,别只顾着自己吃,给你表姐夹些菜啊。”
慕容清一听就知道翠兰心里在想什么,她假作不知,看向温月:“表姐,你喜欢吃哪道菜?我帮你端近一些。”
温月侧首轻声说:“多谢表弟,你们府上的菜每一道都很美味。”
慕容清用公筷夹了几块糖醋小排给温月。
刘奇山笑着说:“可不是嘛,这就是故乡的味道。我们在杭城做生意多年,最想念的还是京城的菜式啊。”
慕容清问:“舅舅,你们这次回来,可还要返回杭城?”
刘奇山放下筷子说:“不打算回了。杭城的绸缎铺子给你大表哥经营,我打算叶落归根了。”
翠兰笑道:“清儿啊,刘家的老宅年久失修,而且有些远。你表舅在京中新置了一处宅子,就打算长久住下来了。以后我们兄妹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这事儿慕容清由衷地替翠兰高兴,举起酒杯敬了刘奇山一杯酒,刘奇山也十分高兴。
刘奇山他们离开以后,翠兰拿出一些绸缎来给慕容清看:“这都是你舅舅带来的上好的绸缎,回头娘替你做几身男子的寻常衣裳。”
慕容清笑道:“娘,辛苦您了。您呀,以后可别替人求官了。”
翠兰嗔怪地看了慕容清一眼:“那可是娘的亲侄子,娘帮上一把不是应该的吗?”
慕容清拉着翠兰坐下说:“娘,长姐上面有两重婆婆,她婆婆又不是个省事的人。好在沈舒平对长姐还不错。刘温朋不是上进的人,他若是惹出什么祸端来,沈舒平岂能不恼?到时候你让长姐怎么自处?”
翠兰嘟着嘴低声说:“就知道你有这么一大堆话等着娘。不就是朋儿小时候和你打过架吗?因为这,娘都没敢求到你跟前。打架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怎知朋儿如今没有长进?”
慕容清撇嘴说:“你就当我小肚鸡肠好了。反正只要刘温朋敢惹事,我就敢往死里揍他。他要是怕,就收拾收拾回杭城。”
翠兰气得拿手指头点了点慕容清的额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