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高达派人去寻卫航的时候,卫航还以为柔儿成事了,皇上将他唤去赏赐他呢。
谁料,皇上赏了他一顿板子,让他写供认状,签字画押。
余通彦和柔儿也是同样的待遇。
之后,傅御宸命人将三人的供认状送到凤藻宫。
慕容清看了,苦笑道:“太监们自己身子不行,倒爱关心皇上的床笫之事。”
这些供认状只能证明宫女不是傅御宸自己寻来的。
别人塞给他宫女,他居然就真用了?
还是一样不可原谅!
傅御宸来到凤藻宫时,慕容清正站在廊下逗鹦鹉彩凤。
慕容清教彩凤说“你好”,彩凤十分傲娇,只吃食儿,就是不开口。
慕容清不厌其烦地教,彩凤突然扑闪了一下翅膀,仰头叫道:“皇上!皇上!”
慕容清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她拍拍手,抖掉粘上去的米粒,对史玉英说:“本宫累了,我们回去歇息吧。”
傅御宸并没有叫住慕容清。
待慕容清进了大殿以后,傅御宸也来到廊下,拿小棍戳了戳彩凤,问:“你叫朕做什么?”
彩凤又仰头叫了一声“皇上”。
慕容清隔着窗子听见了,直想捂住耳朵。
慕容清烦躁地对史玉英说:“明日将这鹦鹉炖了。”
史玉英像哄小孩子一样说:“好,明日一定炖。”
她知道,主子只是说气话,肯定不舍得炖鹦鹉。
真要炖,今日便可,何必等到明日?
傅御宸觉得无趣,便将映雪跟玉和唤过来。
他仔细问过慕容清的饮食起居,又查看了灶房里的米面肉奶蛋蔬果,确认新鲜齐全,才放心地离开。
出了凤藻宫,唐高达见傅御宸心绪不佳,就揣度着说:“皇上,依奴才看,娘娘是太过在意皇上了。您也听见了,凤藻宫的鹦鹉都时时念着皇上,可见娘娘常常把您挂在嘴边。”
傅御宸蹙着眉头问:“依你说,余通彦和卫航该如何处置?”
唐高达躬身笑着说:“皇上,奴才端菜倒水还行,定罪处罚的事奴才可不敢多舌……”
傅御宸一瞪眼睛:“问你你就说。”
唐高达低下头,说出了早就想好的话:“皇上,余通彦和卫航擅自送人到皇上身边,奴才可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还好皇上只是微醺,十分警醒。否则,若是柔儿存了坏心思,做行刺之事,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傅御宸的面色更冷了,沉声问:“你的意思是?”
“皇上,此风不可开。若是不杀鸡儆猴,只怕有人效仿。”
傅御宸揉了揉眉心,缓缓地说:“徐通彦和卫航杖毙。至于那个贱婢,哼,既然她这么淫~贱,就将她送去当营妓好了。”
唐高达略微一想就明白了。
昨夜他在外面,没有听真切,也没有看清楚。但他知道,皇上必然没有用柔儿。
皇上若是用过,宁可杀了她也不可能把她送出去供下等士卒们享用。
唐高达能想明白的道理,皇后自然也能想清楚。
皇后被禁足在凤藻宫,消息传出,人们自然议论纷纷。
有的大臣又动了让皇上纳妃的念头。
毕竟岁月不等人,若是皇上再不选妃,他们的妹子或者女儿就过了年龄了。
可是,皇上每日都去凤藻宫坐上一坐,大臣内监们摸不准皇上的心思,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内务府不敢对凤藻宫有丝毫怠慢。
这一日,皇上又来了凤藻宫。
慕容清正在侍弄院子里种的屠妖花。
说来也奇怪,傅御宸让人种屠妖花,屠妖花总也长不好,要么是不开花,要么就是突然蔫死。
只有慕容清种的屠妖花才能生长得茂盛。
种在凤藻宫的这些屠妖花株上已经长满了花苞,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开花了。
在镇阳府时,毒发之夜他还会有些不适,自从与慕容清欢好以后,离人泪这种毒再也没有发作过。
慕容清在《万毒要述》里加上了屠妖花可以解离人泪之毒。
可傅御宸总觉得,真正彻底解了他身上离人泪之毒的,不是屠妖花,而是慕容清。
傅御宸心里一热,唤道:“婉儿。”
慕容清没有理他。
傅御宸环顾四周,见宫人们都远远站着,就说:“婉儿,你可以去查起居注。朕从来没有宠幸过旁人,否则,起居注上怎么会不记录?若被宠幸的女子有孕,起居注上没有,如何查验所怀是否龙嗣?”
慕容清弯腰久了,有些疲惫。
她站起身,擦擦额头的汗说:“皇上,您忘了吗?许多宠幸起居注上都没有记录。您若怀疑龙胎有假,大可以将臣妾和腹中的胎儿一起杖毙。”
傅御宸:“……”
傅御宸不再说话,转身拂袖出了凤藻宫。
傅御宸坐上步辇,对唐高达说:“去青云阁。”
青云阁是百里泽在宫里居住的地方。
傅御宸到达青云阁的时候,百里泽正坐在青云阁上喝着小酒吹着风。
傅御宸在百里泽对面坐下,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直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