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锦神色一黯,低头说:“还没有。当时我突然小产,匆忙搬出来,这些天一直在养身子……”
慕容清气得一拍桌子。
怪不得沈家人不着急。
必须把嫁妆搬出来。以后回不回国公府再说,目前一定要把态度摆出来。
慕容清让人将沈舒平唤了来。
慕容清面无表情地说:“沈大人,你维护本宫的长姐,本宫心里记下了。可是,你们既然搬了出来,我们慕容家的嫁妆还留在国公府不太合适吧?”
沈舒平躬身行礼回道:“微臣没能护好妻儿,心中惭愧,还请皇后娘娘降罪。”
慕容清勉强笑了笑:“本宫听闻你当初求娶长姐的事,羡慕不已,心说你定是爱极了长姐……罢了,你们搬都搬出来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沈舒平瞧了瞧慕容锦有些木然的神情,心中一痛,说道:“娘娘,微臣即刻回国公府,将锦儿的嫁妆全搬出来。”
慕容清点点头,说:“你若自己带人去,估计你母亲少不得要再闹。这样吧,本宫派玉和跟你同去,就说搬嫁妆是奉了本宫的口谕。”
有皇后宫里的大太监守着,慕容清不信国公府谁敢阻拦。
慕容锦站起来说:“舒平,嫁妆单子在我枕头里放着。”
沈舒平点点头,带着玉和离开了凤藻宫。
沈舒平带了百十个人,搬慕容锦的嫁妆足足搬了两个时辰。
不少人在国公府门口围观,郑香哭闹着阻拦,玉和冷冷地说:“夫人,您是要违抗皇后娘娘的懿旨吗?”
郑香强忍着噤了声。
沈修远听说此事,赶紧从衙门赶回府,劝沈舒平:“儿子,别搬了,你们也都搬回来住吧。以后爹为你们撑腰,你娘不敢为难你们小两口了。”
沈舒平抱拳行了个礼:“爹,多谢您的好意,您早干什么了?”
沈修远想发飙训儿子,玉和皮笑肉不笑地说:“沈大人好威风啊。”
沈修远:“……”不敢不敢,不敢威风。
沈修远正气得胸口疼,只能把气撒在围观的人身上。
“走开走开,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吗?”
围观的人摇摇头,开始往回走。
有人忍不住回怼道:“您别说,我们真没见过。将皇后的亲姐姐逼得净身出户,可真是不要脸。幸亏皇后娘娘肯给自己的长姐撑腰。”
沈修远直想晕过去。他狠狠地剜了郑香一眼,真是娶妻娶贤,当年不应该贪图美貌娶进来这样一个蠢货。
如今蠢货人老珠黄,就越发显得蠢了。女儿女儿教导不好,好不容易攀上一门好亲事,蠢货还净想着拿捏儿媳。
皇后的胞姐,岂是她郑香能拿捏的?况且,依他看,这个儿媳已经够恭顺了。
这下好了,国公府成了京城的笑柄。
“哎呀,沈世伯,好久不见。你们这里挺忙啊,要不要世侄帮忙啊?”
沈修远抬头一看,于正卿骑坐在马上,笑得十分开心。
沈修远心里更怄了。
同样是娶了皇后的姐姐,人家于府岁月静好,和睦融洽,皇后娘娘时不时给点赏赐。
他们国公府怎么就成一地鸡毛了?
都是蠢妇郑香惹的祸。
沈修远忍住气,板着脸说:“不用了。你怎么这么闲?”
于正卿拱手笑了笑:“沈世伯,家父听说舒平兄在搬长姐的嫁妆,特命世侄前来帮忙。”
沈修远:“……”
没脸了,彻底没脸了。
搬完嫁妆,沈舒平进府探望老夫人。
老夫人铁了心要跟沈舒平出去住:“舒平啊,祖母能苟延残喘到现在,全得益于你媳妇锦儿精心医治照顾。祖母不想在这乱糟糟的家里,祖母想跟着你。”
沈舒平行礼说:“祖母,孙子来之前,锦儿叮嘱,让孙子将你请去同住呢。”
老夫人麻溜地起身,指挥人收拾收拾东西,很快跟着沈舒平出了国公府。
不过半晌的功夫,御史们弹劾沈修远的折子已经被送到了傅御宸的桌子上,纷纷弹劾沈修远不能修身齐家,逼走母亲和儿子,不慈不孝。
傅御宸按了按眉心,将沈修远唤来训斥了一番。
沈修远憋了一肚子气,回府以后,就让人将郑香扭送去了乡下的庄子里,美其名曰让她安心养病。
沈修远将管家权交给了他的大儿媳。
慕容清在宫里得知这一切以后,表示十分满意。
慕容清赏赐了许多珍贵的药材给沈老夫人,以示安抚。
翠兰听说这些,与慕容清对坐灯下,唏嘘不已。
“其实,你的两个姐姐成亲以前,我担心的是嫣儿。嫣儿性子单纯,心直口快,我担心她婆婆不喜欢她。锦儿为人大方,温柔娴静,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嫣儿婆婆疼爱嫣儿,倒是锦儿被百般刁难。”
慕容清悠悠地说:“遇见了恶人,是谁都没有办法的事。我多希望长姐泼辣一些,不至于在郑香那里受这么多窝囊气。二姐的公婆明事理,二姐自然过得安稳。”
翠兰看了看慕容清说:“你啊,多操心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吧。临近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