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此时感觉头重脚轻,脑子里乱哄哄的,就只管闭着眼睛靠在车厢上小睡。
傅御宸看着慕容清,突然想起上午那花瓣一样馨香的吻,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未央街就在皇宫附近,很快,车夫回头问:“主子,是回王府还是先将慕容大人送回去?”
傅御宸思索了片刻,勾唇笑道:“先送慕容大人回府。”
到了慕容清府门口,傅御宸搀扶着慕容清下了马车,门房见了,赶紧迎上来抢着搀扶慕容清。
傅御宸挥了挥手,淡淡地说:“不必了,本王送她进去。”
慕容清笑着说:“微臣可以自己走。”
傅御宸却执着地搀扶着慕容清。
到了内院,两个没有出阁的姐姐不好出来见客,翠兰只得出来迎接。
翠兰行了个福礼,傅御宸闪身躲开,虚扶了她一把。
翠兰笑着说:“我家清儿这是喝多了吗?让摄政王见笑了。”
傅御宸摇头说:“那倒没有,她不小心落水,伤风了。”
翠兰心里暗道不好,笑着说:“我家清儿真不让人省心。民妇来搀扶她吧。”
傅御宸连连拒绝,亲自将慕容清送回了她的房间。
傅御宸还是第一次来慕容清的房间,他好奇地四下打量着。
房间陈设很简单,书桌上面贴了一大张纸。傅御宸走近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京城美食地图。”
傅御宸不由得哑然失笑,他以为是什么重要的文献,这么郑重其事地贴在显眼的地方,原来就只是画下了京城哪里有好吃的。
傅御宸扭头看向一旁,一本书中间夹着一片竹制书签。
傅御宸信手翻来,书的名字叫《万毒要述》,夹着书签那一页有一个批注,写着“离人泪?”
字迹一看便是慕容清亲书。
傅御宸扭头看了看正咕咚咕咚喝水的慕容清,感觉自己心里某个地方又变柔软了一些。
原来她一直惦记着要解开离人泪这种毒。
慕容清瞥见傅御宸的动作,把杯子放下,气得猛咳嗽了一阵,才说出:“您……您不要随便翻看微臣的东西。”
傅御宸掩饰不住眉眼的笑意:“好,本王不看就是。若是你的宝贝京城美食地图被旁人知晓了,可怎么得了?”
慕容清走过来,挡在书桌前说:“您别揶揄微臣,等得空了,微臣带您去尝一尝,你就知道微臣所言不虚了。”
傅御宸宠溺地揉了揉慕容清的头发说:“那你可得赶快把病养好。”
就在这时,翠兰端着果盘走到了房间门口。她隔着竹帘看见里面这一幕,不由得心惊肉跳。
什么时候摄政王变得对人这么亲和了?
这看起来不像是王爷对下属,而像是情郎对……
翠兰害怕,莫非摄政王看出了慕容清是女扮男装?或者说,他就是喜欢清秀的少年?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好事。
翠兰轻咳了一声,仆妇掀开帘子。
翠兰进来笑着说:“民妇准备了一些瓜果,还请摄政王不要嫌弃。”
傅御宸毫不客气,坐下来边吃边和翠兰聊天。
慕容清心里巴望着傅御宸赶紧走,可傅御宸就是稳坐钓鱼台,说起话来没完没了。
不知道扯到了什么话题,傅御宸突然问:“慕容大人清俊秀雅,光风霁月,想来上门提亲的人一定不少,可曾定下人家?”
慕容清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就知道傅御宸送她回府不安好心。
翠兰笑着说:“因为他父亲亡故还不满三年,清儿一向孝顺,说不出孝期绝对不考虑自己的亲事。况且,她说,两个姐姐还未出阁,她得替父亲把姐姐的归宿安排好,她再考虑自己的亲事。”
傅御宸似笑非笑地瞥了慕容清一眼,说:“孝顺是好事,可是,早日成家立业也是告慰老人在天之灵的方式。”
慕容清窝在床榻上,拱了拱手说:“摄政王言之有理,若再有人上门提亲,微臣会酌情考虑的。”
傅御宸:“……”
本王只是试探,没想让你真成亲!
又闲聊了一会儿,傅御宸本想单独和慕容清聊上几句,但他见翠兰始终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得起身告辞。
家丁们将傅御宸送出府以后,翠兰关上房门,压低声音问:“小祖宗,你和摄政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被他发现了什么?”
慕容清想说,现状就是傅御宸有点馋她的身子,尽管傅御宸弄不明白她到底是雌是雄。
但为免翠兰担心,慕容清笑着说:“摄政王器重儿子呗。娘,你不知道,这些位高权重的人想笼络人心的时候,要多平易近人就有多平易近人。”
翠兰拍了慕容清一下,嗔怪道:“老娘没心思给你开玩笑。娘觉得这样不行,你得赶紧定一门亲事,免得旁人怀疑你不是真男人。”
慕容清把自己扔在床榻上,苦笑着说:“娘,您都说我不是真男人了,我娶谁不就害了谁吗?”
翠兰压低声音说:“你舅家的温月怎么样?”
慕容清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不娶妻,不能祸害人家姑娘。儿子医术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