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让悦瑟倏地睁开双眸,眸底狠戾而无情,还有满满的的警惕,与此同时,她倏地扯下了手腕处的银色手镯。
一瞬间,那只银色手镯变成了一把短刀,下一秒手中的短刀朝着面前那人毫不犹豫的刺了过去。
她的动作快狠准,就在刀尖刺入对方的胸膛的时候,她的手腕被紧紧地抓住了。
“悦瑟,是我,宣砚!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让悦瑟的动作倏地僵住了,随即抬眸,这才发现眼前的人居然是宣砚。
因为太过诧异,悦瑟并没有看到宣砚眼底一闪而过的愕然与担忧。
随即悦瑟的目光向下,在看到他胸前的血迹慢慢的晕染开来的时候,短暂的滞愣之后,悦瑟便垂下了眼眸。
再次抬眸的时候,刚刚眼底的狠辣与无情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平静淡然,还有一丝的歉意。
“不好意思,刚刚做了噩梦,所以才会……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将手腕从宣砚的手中挣脱了出来,眸光更是不经意间的朝着他胸前的斑斑血迹投望过去,只一眼,悦瑟便移开了视线。
“嘶,很疼哎,没想到来换一件衣服就差点被你刀没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
“我知道,我这样的行为就是谋杀亲夫,所以下次我让你离开的时候,你便离开就好。”
还没有说完的话,就这样硬生生的被悦瑟打断,对上宣砚的双眸,悦瑟缓缓靠近他。
“不然误伤了你,我可是会心疼的,而且我还不想这么快就换未婚夫呢。”
原本向后躲避的身子,在听到悦瑟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宣砚的整个身体倏地僵住了。
刹那间,宣砚的眸底变得幽深而又寒凉,下一秒,宣砚倏地起身,将近在眼前的悦瑟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你……本少爷岂是你说甩就能甩的……”
话落,许是连宣砚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随即抿唇,眸底印着她的身影,剩余的话,也被他吞进了喉咙里。
闻言,悦瑟挑眉,似乎对于他的话不甚在意,又似乎在认真的思考着他刚刚的话,总之看上去有些难以琢磨。
很快宣砚便意识到了此刻,他们两人的姿势有多么的暧昧,随即起身就要退开。
可是他的身体还未动,他的胸膛前便多了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衬衫衣扣便全数被扒开。
看着自己的胸膛就这样袒露在悦瑟的面前,宣砚张大嘴巴,眼底尽是惊讶。
很快宣砚便反应了过来,随即抬手就要裹住衬衫,可是依旧抓着他胸前衬衫衣领的那只小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还在流血,得处理一下伤口呢。”
悦瑟的嘴角带着浅淡的笑容,语气里没有愧疚,更没有担忧。
随即悦瑟看了一眼此刻他们男上女下的姿势,眼角微勾,神情暧昧,“处理完伤口,我们再继续也不迟啊。”
悦瑟的话,让宣砚的表情一滞,漆黑的眼珠更是逃似的乱窜,随即宣砚就要起身拉开他与悦瑟之间的距离。
而这一次他的衣领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从悦瑟的手里抽了出来。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一边说着,宣砚一边起身就要离开,可是他的步子还没有迈出去,衣袖便被悦瑟一把拽住了。
“既然你的伤是因为我,那么我便有责任为你处理伤口。”
不等宣砚说什么,悦瑟已经下了床,拿到医药箱再次朝宣砚走了过来。
这一次宣砚没有再拒绝,只是低头看着正为他处理伤口的悦瑟,她的动作很是熟练。
“你学过这个?”
终是忍不住好奇,宣砚问出了口。
“没有啊,受的伤多了,自然而然的也就会了。”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作为首富千金的她,在父母去世前,集三千宠爱于一身,说是长在温室里的小娇花都不为过。
可是父母去世后,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她身后的财产,所以自那时起,她便每天都在刀尖上生活,有好几次她差一点……
所以没有人比她更加知道什么是人心,更加知道什么是人心险恶。
起初她还会喊,还会哭,甚至去质问,可是却没有丝毫作用,有的只是变本加厉。
你永远想象不到,那些看上去对你疼爱有加的叔叔姑姑们,会对一个未成年少女做出如何残忍又歹毒的事情了。
像下药这种事情,已经算是最弱,也最为家常便饭的事情了。
闻言,宣砚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她一眼,瞳孔深处似有什么划过,却又极快的隐匿不见。
手腕处传来不轻不重,却强而有力的触感的时候,将思绪外的悦瑟拉了回来。
看着正握着她手腕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悦瑟眸子微眯,她刚刚竟在他的面前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