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老语重心长道:“这是我和将军约定的诊金,我知道,你们以后肯定会离开这里,要知金银易得也易散,不可看得太重,但这块医匾,却会一直伴随你。”
穗穗哽咽道:“师父为我这般筹划,恩重如山,弟子……”
翁老打断她:“乐宝,师父这辈子也教过不少弟子,听得最多,就是所谓报答的话,这些就不用再说了。”
“今天这般,也是你机缘造化所得,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治病救人是天职,日后你只消做好自己该做的,多多积德行善,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穗穗点头,但心里已打定主意,只要师父在这里一日,她就不会离开这里。
翁老从怀里拿出本册子给她,道:“这是我多年治病救人记下的手札,弟子中,你是第一个未跟我随诊就出师的,这个应该会对你有所助益。”
“多谢师父!”穗穗慎重的接过册子。
翁老又交代了她业内的规矩,这些事可大可小,就是那帮江湖人定下的臭名堂。
罢了,他又问了穗穗接下来的打算。
穗穗如实告诉师父,因为要照顾孩子们,打算现在家里给乡邻们看看头疼脑热的毛病,等孩子们长大了,再做其他打算。
翁老告诉她,如果白天在家无聊,可以去药房坐坐,现在虽然是几个徒弟在管事,但他偶尔也会去看看。
穗穗看着师父的腿,道:“师父,去年您还可以走路的,今年怎么就这么严重了,让我给您看看吧。”
翁老摇了摇头,神情略显沧桑的道:“不必,万事万物自然定法。”
穗穗知道,师父不愿意的事,别人勉强不了,而且以自己的口才,论道也未必轮得过师父,便只好作罢。
夜幕降临。
酆凌霄忙完自己的公务后,来到县衙。
新任县令赵之林告诉他:“吕睿超什么也没招认,下官打算先晾他一会。”
酆凌霄看着外面的夜色,道:“等不了他,我今晚就要走。”
“您的意思是?”赵之林看着他。
酆凌霄道:“非常之人,自然得用非常之法。”
赵之林点头,“现在快发放晚饭了,我这就去办。”
此时,吕睿超坐在臭气熏天的牢房里,他甚至清晰的感觉到,跳蚤在身上蹦跳的瘙痒感,而且身上已经起了好了红点,都是被跳蚤咬的。
他左右牢房,关押着两个蓬头寇面的恶煞,将尿全撒进他的牢房,甚至还会特意戏谑他,试图尿到他身上。
这些他都忍了,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刚吃没几口,右边那个忽然蹿稀,那一泡泡就拉在铁栏栅旁……
吕睿超被臭得直作呕,大喊狱卒,但却没人理会他。
雪上加霜的是,左边那个也开始拉,虽然没蹿稀,但气味只过之而无不及……
吕睿超边呕边喊:“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他这一喊就更不得了,这两个好家伙拉完直接连同底下的干稻草,扔进他牢房里……
吕睿超边躲边喊,却促使这两个越发兴奋。
蹿稀的那个,索性把稻草一甩!
吕睿超感觉似有点滴进了嘴……
“啊!”他大叫了声,赶紧用衣服去擦舌头。
这会空挡的功夫,右边那个,正好准确无误的把“翔”扔在他身上。
吕睿超感觉自己要疯了,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扯起外衣襟遮住口鼻,对外大喊道:“我全都招,全都招,带我见县令,带我见县令!”
直到他喊哑了嗓子,才终于看见两个狱卒进来,吕睿超就像看到救星般:“带我见县令,带我见县令,我全都招!”
此时的他,浑身散发着恶臭,身上更是屎迹斑斑……
狱卒喊停左右两个疯狂的人,双双带好口罩才进去开门,看到他身上的样子,两人嫌弃的看了眼。
吕睿超终于从牢房出来,连忙脱去外衣,看上去才好一些。
狱卒们一前一后的带他走,他们知道这人身份特殊,县太爷都没敢对其用刑,万一人家将来翻了身,倒霉的可就是他们这些小角色。
吕睿超见到了县令,他狡猾的认了确实是恨常家,并说常家当时是嫌弃他穷,才不肯将常乐嫁给他,才有了今天的局面,至于水库案和死士这两桩,他全推脱给了郡守和县令,对困仙山私制炸药的事,完全不知情。
赵之林冷眼看他扯完谎,才从怀里拿出酆凌霄给他的证据,严声道:“吕睿超,你看这是什么!”
他把纸张立起来给他看,“这是你亲笔所写的认罪书,还有和那常乐往来的信件,证据确凿,你也敢在这信口雌黄!”
吕睿超看到那一行行刺目的字,心中既怒又惊,常家果然背信弃义,终究是把这些东西给了官府!
他下意识的想到朝纲律法,作奸犯科之人,按律……当斩!
吕睿超浑身打了个寒颤,怔道:“不可能,这是污蔑,我要见常乐,我要见她!”
赵之林大拍惊堂木,怒声斥道:“吕睿超,别在这装糊涂,还不从实招来!”
吕睿超惊跌,他颓然的抓着脑袋,知道如今是无力回天了,县令既然已经拿到证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