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认为给饿鬼饭吃,自己也会有功德。
家人哭着跪下烧纸,点香。
尸体的手一下抬起来了,搭在了棺材边上。
外婆给他眉心贴符咒:“安静点,说你还不听是不是?做了鬼就要让家人安心一些。”
尸体才把手放下,纸钱灰也到他的嘴巴里了。
外婆给他脚穿寿鞋:“好好去吧?”
大汉把棺材盖子弄上去,也得几个人才抬得动。
第二天。
我给于伯伯上香,看到房梁上坐着女孩,她穿着旗袍在笑。
看到鬼笑,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现在天没太阳,鬼怪就猖狂一些。
只要没害人,也就不管了。
女鬼到我身边,手搭着我肩膀不放:“小妹妹,姐姐漂亮不?”
她的手自然如寒冰:“姐姐,你放过我吧?”
女鬼说:“我就喜欢漂亮姐妹,我带你去好地方要不要?”
我把她推开,在村民看来我就是在乱舞。
都是一副奇怪眼神。
女鬼说:“晚上,我再来找你。”
她一下子飞出去,我生怕晚上又遇到她。
我去削芋头了,白事的酒席都会做扣肉芋头。
用东西腌制再油炸,与扣肉一起蒸。
想着好吃的我就开心,一下子就有动力。
李前穿着个百来块的白衬衫,他转着就到我身边。
“阿灵,你看我年轻又帅气,以后肯定发达。不如做我女朋友?”
看他蜡黄的样子,我觉得他就像腊鸭。
“你太丑了,抱歉。”
“男人要那么帅干嘛?帅的花心。不像我那么老实。”
我说:“一般来说,帅哥比丑男更加忠诚。再说了,你每天无所事事,跟你得喝西北风。”
“大师说我要发达了,在我穷的时候你不跟我,以后你年纪大了就后悔了。”
我忍不住笑:“放心,我不后悔。”
五点多,开始吃晚饭。
几个姑娘就让我一起去散步,村里不大,来来去去就是那几个地方。
我们到了桥上,阿玉让我拍照。
她用的是一千多的诺基亚,像素不清晰,但是在那时很流行这种手机。
她们在广市打工,每个月也是一两千。
阿玉比了欧耶,我拍了好几张。
阿雪说:“阿灵,过几天你也跟我们去广市打工吧?年轻人在村里没前途的。在外面还可能认识富家公子,在村里就得一辈子种田种地了。而且像我爹还打人爱酗酒,我可不想嫁他那种人。”
我知道她好心:“可是我还不打算离开村子。”
“趁着年轻闯一闯,过几年我们也被催婚了。”阿玉说。
我坐石椅上:“如果婚姻不幸福,不应该开始。遇到爱情才开心。”
阿雪说:“有感情没钱也会争吵,夫妻没钱百事哀。”
“那就让自己变有钱,只靠别人没啥用。”
我托腮看着她们。
“选对了老公,就是第二次投胎了。”阿玉说。
“如果自己不行,也很难得到别人的尊重。遇到刻薄的公婆,无情的老公就难了。人始终得自己去拼”
我不会因为嫁给妖王就心安理得,反而想飞更高。
爱情不是借别人的高枝炫耀自己,女人不要做攀附大树的藤,要自己成为大树。
也许我和她们思想不同,我不觉得依附谁是对的。
成长的路告诉我们,只有自己才是依靠。
“咱们一直挣钱多辛苦啊!”阿雪说。
我说:“不是所有人尊重全职太太的辛苦,而且日子苦,夫妻与孩子都会痛苦。人自己有能力,比看别人脸色好。”
阿玉把相册翻着,拍到的河水里有尸体。
“快看相片,有……有人死了。”
我们赶紧探头,河面上已经看不到尸体了。
阿玉赶紧给村长电话,村长带人去下游找尸体了。
大找到后,才发现尸体的头已经残破不堪,面容都被毁了。
“这是多大的仇恨啊?”
尸体打捞上来,村长打电话描述了尸体穿着,家属来认领尸体。
半小时,确定死者是李前。
家属哭着拿香等来河边:“我的崽啊?怎么就死了啊?”
法医查不出什么杀的,因为也找不到尸体上有凶手的指纹。
我倒紧张了,因为别人给我介绍对象,还是跟我表白的男人都死了。
他是因为表白我才丧命的吗?
我讨厌他不代表他就该死,那些变态和杀人放火的肯定该死。
李母放声哭:“我的儿,你怎么舍得离开爹娘。呜呜,你走了我怎么活啊?”
王婶说:“阿妹,人总得坚持下去,孩子也不想你们担忧。”
“我的儿子啊!你给我活过来。我现在没儿媳妇也没孙子,我家没后了啊?”李父悲伤抽泣,简直痛不欲生。
我看到水中冒出一颗人头,也转移视线。
李前大我几岁,读书时他也爱欺负女同学,扯扯人家头发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