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大人是鲜卑东、中、西各部首领的称呼,巴特与嚓克什显然没到这个层次,不过是作为阿谀之词向其献谄而已。
嚓克什听到巴特部落的人称自己为大人,表面没说什么,心中却是有些飘飘然起来。
虽说如此,对于此人口中所说劝降一事,他是坚决不会答应的。
当下脸色一沉,道:“你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草原人,不仅不思为民族发扬努力,为求性命投降汉庭,竟还想来劝降我,用汉人的话说,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使者听到嚓克什的话,脸上做出羞愧状,转而又一脸慷慨的道:“大人所言有理啊,我在性命保全后就反思了这个问题,因此在听说汉人要找使者劝降大人时积极表现,为的就是能够回来为大人传递情报啊!”
“哦?这么说,你还是心向我鲜卑的?”
“不错。我堂堂草原男儿,岂能降汉庭那帮只会玩弄权术的孬种?”使者神色傲然,接着又对嚓克什透露道:“大人,我听闻汉庭派了许多诸如我这般的使者来到草原,他们也都和我一样,是来劝降我西北鲜卑各个部落的。汉庭还给了我等一人一只用来传递消息的信鸽,让我等不论劝降成败,皆要将消息传回去,那信鸽便在我身后的背篓中。”
说完,使者还将背篓取下,揭起盖子的一角,露出里面的信鸽给嚓克什看。
嚓克什见此,对使者的话不由信了七分。
“那汉军实力真的如此强大,巴特五千人都败给了汉军?”
使者闻言,一脸愤恨道:“是啊!大人不知,那汉庭骑兵上万,个个皆是精锐,步卒无数,城头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城下一万骑兵将我等围困其中,一个冲锋,我部巴特大人便死于乱军之中,我大军五千余,只有不足千人逃出,其余人或死或降,如今想起,依旧令人胆战心惊啊!”
“这……”嚓克什一听对方竟有如此庞大的军队,心中一惊,甚至当场生出携部众东逃的想法。
只是,如今还未看到对方军队,他不能全凭对方一面之词,就草率下决定。
而且他也好奇,此人既然知道对方如此强大,为何还能生出反抗之心,将情报告知自己,便问:
“汉庭这次看来是下血本要对付我等了,我等与汉庭差距悬殊,即便联合其他部落,亦不一定能胜之,你即便跟我说了这些,也没用啊!”
那使者听到嚓克什的话,大惊道:“大人,万万不可与其他部落联合啊!”
“为何?”
“大人,汉庭已向所有部落派去使者劝降,其中万一有没骨气的软蛋降了汉庭,再假装没降,与我等联合,之后与汉庭里应外合坑害我等,又当如何?”
“这……”经过使者提点,嚓克什也想到了这层。
但还是那句话,他无法尽信一个其他部落的人说的话。
于是对左右耳语几句,让他们去调查两件事。
第一,他部落中今日是否也去了汉庭使者。
第二,去巴特部落探听汉军虚实。
与汉军交战的逃卒今日已经回到部落一部分人,不然巴特部落打败的消息也不会传开。
待左右离开后,嚓克什接着对使者道:“既然不能联合,我一部又万不可能是汉军对手,你今日将这些告诉我,又有什么用?”
“大人,汉庭只向西北鲜卑各部派了使者,但中部鲜卑与东部鲜卑却没有,大人为何不向中部鲜卑求援?”
嚓克什沉思片刻后道:“中部鲜卑距离此处太远,只怕来不及支援啊!”
使者又道:“那便先假意投降汉庭,用此信鸽将消息传回汉庭,但信中需言明要准备一段时间,以此来稳住汉庭,等待中部支援到来之日,再举大军进攻汉军。”
“嗯……”嚓克什摸着下巴,沉吟道:“让我想想。”
帐中陷入沉默,嚓克什假装在思考,实际上却是在等待手下的消息。
使者也不着急,他本身能力就是一种鲜卑中较为出众的,有了死士卡加成后,各方面能力又得到一截提升。
他看出嚓克什已经心动,接下里只需等他下定决心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足足过了两刻钟,嚓克什派去探听消息的手下终于回来,同时也带回了西北各部今日确实接待了外人的消息,但无法判定究竟是否为汉庭使者。
只不过,这些人都是从南方而来,有极大可能为汉庭使者。
嚓克什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疑虑已消大半。
又过了一刻钟,前往巴特部落的人也带回消息,那人从巴特之子那里得到消息,汉军骑兵最多不超过两千。
同时,那人还带回了巴特之子再次请求嚓克什出兵为其父报仇的话。
听到手下的话后,嚓克什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不到两千骑兵,却灭了五千鲜卑骑兵?这是把我嚓克什当成傻子糊弄?
尤其是听到手下说完巴特之子的请求后,嚓克什更加认为巴特之子是为了骗自己出兵,才刻意弱化汉军。
对比之下,他便觉得这汉庭使者说的反而是实话。
于是嚓克什叫来手下心腹,让使者暂时到账外等候后,将所得情报告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