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的仅此一件!
这话出口,满场顿时发出一阵惊呼。
在古玩圈里,伴随仅此,唯一,独特这样的形容词出现的东西,没有一件不是国宝级别的。
众人是万万没想到,衡渠一上来就放出了大招。
更可笑的沈谦。
宝物明明就摆在眼前,可偏偏因为他的狗眼看人低而错过,这种笑话足够这些顽主们笑上一整年。
“曾先生,您不能就仅凭上面撰写了太史两个字就断定是唐早期的物件吧?”
“我这伙计看得也确实没错,罗盘这种东西向来是民间使用的较多,硬说它出自太史监未免也太牵强,实在不能令人信服!”
站在沈谦的立场上,今天就算跟这些专家撕破脸也不可能承认是自己店里的伙计打了眼。
否则以后古玩这行的生意他就不用去做了。
“你要非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
曾国阳心知这其中的圈圈绕绕,也不当众驳斥他的面子,只是委婉的说道,“你若是仔细看,这包浆里隐隐散发出荧光,完全符合《新唐书》里的记载。”
“你这伙计还年轻,看打眼也并不是不能原谅。”
这话算是给了沈谦一个台阶下。
他们三个评审专家一一看过,不可能再有意外。
就连站在边上的张启凌也是暗暗吃惊。
这钱大钧到底是抽了哪门子的疯?
居然给他们送了这么珍贵的古董,看那样子好像还别无所求……
在江油关跟着老爷子的那些年。
虽然学到了不少鉴物的本事,但对张启凌而言也就仅止于此了。
关于价钱方面,他根本就一窍不通。
否则当初在剑门关外,绝不可能收下钱大钧的这些东西。
沉默了半晌。
沈谦也明白人家这是在给他留着面子,没有当众将他赶尽杀绝。
自然也不会蹬鼻子上脸,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行,有曾先生这句话,我输得心服口服。”
“那赌宝的第二轮,就该我先手了……”
说罢,迫不及待的从身边的锦盒里取出了那枚大刀币,“春秋时期齐国大刀币,献丑了!”
刚才第一轮之所以认输。
就是因为据他所知,国内还没有出现过类似于唐早期的罗盘。
珍贵程度可想而知,并不是他这枚大刀币能比。
索性在第二轮拿出来,想要扳回一城。
衡渠见状心头一颤。
无奈之下,也只有硬着头皮拿出了那幅扇面,“北宋著名书法家米芾的草书真迹!”
比试到了这步,已然逐渐趋近白热化。
在场的顽主纷纷挤上前,想要一睹这两件东西。
“这米芾可是我国历史上的大书法家,他的草书可真不常见啊!”
“谁说不是呢?我长这么大,见到的都是拓本,真迹这还是头一次见着……”
“米芾虽然出名,可这也就仅仅只是一幅扇面而已,难不成你们以为春秋大刀币就常见?”
“没错,这两件东西不管放在哪可都是镇店之宝,但要真的比起来,米芾的扇面终究还是太小了些……”
一时间众说纷纭。
不少顽主都争论得面红耳赤。
坐在大厅中间的三位专家,也是仔细鉴别后,交头接耳的讨论了半晌。
“这一轮确实是我们三人都没想到的。”
“想必大家都知道,米芾的草书千金难求,如今能在衡老板这见到一副真迹,简直难能可贵!”
刘少敏扶了扶眼镜,满脸堆笑的说道,“而这枚春秋大刀币,更是早闻其名,就是连我也从未真正接触过。”
曹国阳点点头,表情凝重,“大刀币的面世,其实在很大程度说能填补春秋战国时期的货币完整度,今天托两位老板的福,我也算是长见识了!”
段天德最终盖棺定论,“我们一直认为,米芾的草书虽是个中精品,但论珍惜度的话还是稍逊大刀币一筹,这局算是沈老板获胜。”
米芾的书法在于其神。
神髓如痴,笔走龙蛇之间可见众生百态。
不过这也是在他晚年时,历尽千帆,最终韶华退却,才能达到的境界。
这幅扇面,即便是他的真迹,不过也只是中年所做,距离巅峰尚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加上尺寸不大,确实难以跟沈谦的这枚珍馐大刀币相提并论。
这点衡渠也是心知肚明的。
随着三位评审的话音落下,顽主们顷刻欢呼四起。
大刀币力压米芾草书。
这种精彩纷呈的对局,可是近年来难得一见的盛况!
总算搬回了一城。
沈谦心头也是暗自窃喜,可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最后一局他有着几乎必胜的信心。
永乐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