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胜寒眼底发冷,但语气还算温和:“我回了宅子,嬷嬷说的。想不到王妃会收留你。”
郭君柔瞬间变了脸色,她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低声道:“她欠我的!如果不是她从中作梗,我们的婚事也不会作废,我也不会沦落至此。”
辛胜寒凉凉一笑:“区区女子能做何梗?下令关你进死牢的是圣上,你为何不怪他?她叫你去给她和圣上下药?”
郭君柔一噎:“若非李沅挑拨,圣上不会生气,我只不过以牙还牙。”
“你出格不是第一次了,圣上忍你也不是第一回。”
郭君柔愤懑:“世子,你什么意思?你是为李沅说话吗?”
辛胜寒:“我就事论事。圣上并非昏庸之辈,会随随便便为后宫女子关押重臣的女儿?他难道不怕天下人议论?”
郭君柔不想听大道理,见到他的喜悦渐渐退散,空留怒火。“你是不是也看上李沅了?”
辛胜寒声音冷下来:“我看你是疯了!”
“我就是疯了!你把我一个人扔在南方,自己在京都逍遥快活,说,你是不是成亲了?府里有几个通房?几个小妾?”郭君柔大声质问。
辛胜寒觉得她像个泼妇一样无理取闹。
郭君柔半天没等到解释,肚子又痛了起来,只觉得有一股热流涌出,她一摸全是血。
辛胜寒也慌了神。
立刻喊来人。
侍女马上进屋,得知要请大夫,紧赶慢赶请示李沅。
李沅得知情况,立刻安排了下去。
又亲自前往郭君柔的住处,关心道:“郭小姐,你还好吧?”
郭君柔脸色苍白,她真想豁出去和李沅同归于尽。忍着不甘心道:“肚子很疼,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李沅听得心惊:“你坚持一下,本宫请的是寺里的师父,他医术最好,肯定能救你的。”她吩咐人备些水,准备干净的衣裳和棉被,等着大夫来了救治好郭君柔,再擦洗身子换下染脏的衣物等。
辛胜寒就在旁边望着。
郭君柔这边要跟她势不两立,她却傻兮兮的为其忙前忙后。
若是没有王妃的这层身份,估计早死七八回了。
很快,师父便来了。
试脉后望闻问切,又等着看侍女端出的血水。
他请李沅到外头说话。
师父见过辛胜寒,他不敢露面,躲在房内听师父道:“孩子已经落下来了,目前要做的,只能是保重身子。”
李沅心疼地闪了泪花,自打被叫小归荑做娘亲后,她就深刻体会到当娘的不容易。如今又怀孕了,最听不得谁家孩子如何如何。“这几天明明都好好的啊。”
“孩子是有灵性的,那位施主郁结于心,母子连心,影响到了孩子的健康。”
李沅想起自己陪大嫂看过的一则孕期故事,准妈妈对着肚子说,不想要你了,结果隔了几天,小孩莫名掉了。
郭君柔是不是不想生小孩啊?
世子也是,不给人家名分,却弄大人家肚子。
欺负人啊?
李沅亲自送师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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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郭君柔心如死灰,她盯着辛胜寒:“世子,孩子掉了,如今你满意了?”
辛胜寒拳头捏得咯吱响,他若是不重视孩子,会千里迢迢的来平遥?“你自己没用保不住孩子怪我?”
郭君柔气哭了。
辛胜寒不耐烦:“行了,我带你回京都。”
留在平遥真不是个事。
他以为李沅是个精于算计,为目的不择手段的妖女。
事实上人家一心为她好。
留她在此真把李沅害了。
郭家和辛家,都得陪葬。
郭君柔只觉得可笑,她心心念念回京都,他总说从长计较,孩子没了,他反倒松了口。她失望之极道:“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她要留下来对付李沅。
她的孩子没了,李沅也休想平安生下孩子。
辛胜寒上前拽她。
李沅正好回来看到:“世子,你这是做什么?”
辛胜寒:“回王妃,在下想带她回去。”
李沅:“她刚小产,不好见风,要么就在此住下吧,等坐完小月子再离开不迟。”
不等辛胜寒答应。
郭君柔道谢。
辛胜寒眼眸暗了暗,她是铁了心一条道走到黑吗?
李沅命人清理室内,安慰郭君柔:“郭小姐,孩子还会有的,你也别太伤心了,小心身体。”
郭君柔抿抿唇,点了一下头。
心里却滴血,你的孩子没事,你说得轻松!
李沅小坐片刻离开,她一走,辛胜寒再次提出离开。
郭君柔不搭理他。
他失去耐心后,掐住她的脖子:“闹够了没有?信不信我杀了你。”
郭君柔死死的盯着他,以往的甜蜜被绝望碾的粉碎,刺骨的寒意从心底往外涌,她咬牙切齿:“这里是陵王府,你敢吗?”
辛胜寒愤怒无比,眼看她喘不上气,才缓缓松开手。“你好自为之!”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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