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自己的想法,而朱浩更是想早点脱离京城这个囚笼。 “朱先生,您在京城,需要调什么人来吗?还有您需要如何设置这个衙门呢?”张左送朱浩出宫时,笑着问道。 朱浩道:“我不需要专门设立什么衙门,就在工坊办事便可。至于人员……帮我把陆千户调来吧。他在外奔波多年,费心费力,回到京城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同时我让他办事也更方便一点。” “好。” 张左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不管怎么说陆松都是兴王府的“忠臣”,深得老兴王和当今天子的信任,回来后配合做事的同时,还能紧盯着朱浩,让皇帝知道其一举一动,这对张左这个内相来说,乃再好不过的事情。 张左并没有挑唆皇帝跟朱浩关系的意思,甚至他还觉得,皇帝让朱浩留在京城,是为了给朱浩当首辅铺路,君臣间非但没有嫌隙,反而是一起奋斗笃实统治基础的关键时刻,怎可能会有什么纠纷呢? 张左很愿意跟朱浩通力协作,对大明社稷的安稳保驾护航。 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实朱浩离心甚笃,或者说,朱浩很想摆脱这种固定的生活模式,到外边闯一闯。 …… …… 入夜后。 朱浩到了唐府,唐府上下已经在准备丧事。 唐寅处于弥留状态,其好友文徵明负责参加丧礼的亲朋好友的接待工作,而唐寅因为平时生性随和,结交的朋友很多,大多数都是没有官品在身的读书人,就算是有当官的,官品通常都不高。 官品高的也看不上唐寅这种野路子出身的幸臣。 唐府没有避讳旁人来慰问,一时间宾客云集,其实大多数人都是想来亲眼看看,名震一时的唐寅到底是真的要死了,还是说只是虚惊一场。 朱浩的到来,多少引起一些轰动。 毕竟朱浩已是翰林学士,堂堂翰林院掌院,在来访的宾客中地位最高,但朱浩没有跟任何人应酬的心思,进到内院,见到床榻上面色蜡黄的唐寅,走上前摸过脉搏,已是断断续续若有若无。 唐夫人走了过来,眼眶通红,眼角隐有泪痕,行礼后哽咽地问道:“不知……我家相公……还有救吗?” 唐小娇妻明显不想接受丈夫即将死去的现实,总觉得朱浩有起死回生的能耐。 朱浩喟然摇头:“让前院开始准备吧。” 跟着朱浩进房来的文徵明凑近问道:“不再做一些尝试?不是还有气吗?” 朱浩显然对此已没什么好办法。 无力回天。 正说着话,外面进来一行,乃是锦衣卫。 为首者乃骆安和刚回京城的陆松,二人进来后,其余人等识相地退到门外。 骆安凑近在朱浩耳边说了句话。 朱浩点头:“让她进来吧。” 随后陆松出门,将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从后门迎进唐府,并一路来到唐寅的病榻前。 等来人将斗篷摘下,正是之前一直不肯在唐寅面前出现的娄素珍。 朱浩心想,嘴上一直说到死都不见,现在你们很快就将阴阳永隔,就算唐寅还剩下最后一口气,又能做什么? 娄素珍的出现,朱浩并不意外,甚至骆安和陆松也不觉得意外。 因为谁都觉得,娄素珍跟唐寅的关系那么密切,两人没成夫妻乃是一种遗憾,总不能一辈子的挚友,到死前都不能再见一面吧? 只是因为唐寅已经娶妻,很多事不方便罢了。 娄素珍没说什么,甚至没跟朱浩等人行礼,走到床榻边,望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唐寅说道:“本不来见,是希望你能吊着一口气,多活几日,现在已无希望,那见与不见便无区别了。” 就像是一种临终前的告别。 话很朴实。 床榻上的唐寅,好像受到某种感召一般,已经昏迷两天一夜之后,突然就睁开眼。 眼睛瞪得大大的,但眼神里已经没有任何光彩,就像是临别前要看看这个世界最后的风景,同时想在告别人世时再看一眼自己记挂的人。 可惜只是那么一息间,然后唐寅便闭上了眼睛,脸上没了任何生气。 朱浩走过去,摸了摸脉搏,然后对骆安和陆松点点头。 意思是。 葬礼可以开始了。 …… …… 等陆松把消息传到外边的院子时,哭泣声传来。 娄素珍只是重新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