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显得很有原则的模样,“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此等冤枉人的事情,下官绝不会做。” 到此时还自称下官,说明他心中对朱浩是比较敬畏的。 朱浩点点头:“有原则是好事,不过今天我都把话撂在这里了,连我心中所藏的秘密,还有陛下要做的事,都一并告诉你了,看来明天杖责你三十是不够了!王指挥使,是这样吧?” 王左抱拳道:“朱侍郎所言极是,明日卑职会让人多加刑责。” “朱侍郎,你这是要草管人命?” 夏言要不是屁股上有伤,估计当即就能跳起来跟朱浩拼命。 朱浩道:“本官只要你的签押,并不是要你身败名裂,你做了这件事,仍旧会跟那些人一样,被流放地方为官,他们不会怀疑你。唯一不同的是,将来你比他们更有机会回朝,到时你便可以平步青云。” 这就是画饼。 “那要是下官不同意呢?”夏言还要讨价还价。 朱浩耸耸肩:“夏御史,已经死了一个张原了,他也是魁首之一,难道你想步他的后尘吗?” 夏言脸色惨澹。 他思索半天,没有正面回答朱浩他是干或者不干,反问道:“朱侍郎,您到底是何立场?” 朱浩道:“不要问我的立场,我是在救你,不是害你。你只要明白这一点,就该知道作何选择了!你们六个人,无论是因何目的而率先被拿到诏狱来,结果几乎都是一样的,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吗?” “明白了!” 夏言终于认命了,“但有些事,下官人微言轻,说出去也没人信,或者说下官没资格代表杨阁老和蒋阁老他们,也没资格代表文臣。就怕会让您失望。” 朱浩道:“没事,签字画押就行,明日你可以免于刑罚,回头你便可以安心等待外调地方了!” …… …… 在夏言“认罪”后,朱浩亲自把这份供状收起来。 走出夏言的囚笼后,朱浩去见了丰熙。 相比于夏言的怕死,丰熙却好像把什么事都看澹了,作为这次大礼议中官职最高的人,丰熙本来有机会入阁,但他自己选择了一条不归路,朱浩对杨慎有同情有奚落还有不屑,但对丰熙,完全是带着佩服。 无论人家立场如何,至少做到了原则上的坚持。 “丰学士。” 朱浩进到牢房内,给丰熙端了杯茶水过去。 丰熙毕竟年老一些,比起唐寅还年长两岁,倒也没说到老态龙钟的地步,但这顿杖刑让他着实承受不住。 丰熙苦笑着招呼:“敬道,你来了?坐吧。” 朱浩点点头,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而王左仍旧立在一旁。 丰熙看到这一幕,大概明白了什么。 “唉!”丰熙幽幽叹口气。 大概是在为之前没有看清楚朱浩的立场而惋惜不已,而现在朱浩却成为了胜利者,他却陷入到彻底的失败。 朱浩道:“想必丰学士已知晓,明日仍旧会有杖刑,不过在下已提请陛下,明日可将五十岁以上官员的刑罚免除……其实,也只有三个人而已。” 朱浩告诉了丰熙这件事。 因为被抓的人多是正五品以下的官员,五十岁以上的加上丰熙一共才三个人,等于说这三个人明天不用再挨杖刑了。 丰熙点点头:“多谢了。” 倒也有君子之风,知道朱浩帮了自己,哪怕是立场相悖,丰熙也真诚表达了感谢。 “石学士后天将入阁,事情已经确定下来,什么都不会改变了。”朱浩道,“在下能做的不多,丰学士会被流放边疆卫所,至于地方后希望丰学士能保重身体,将来或许有归隐田园的一天。” 朱浩告诉了丰熙接下来的命运。 你不可能继续当官了,被判戍边,留下一条命,已是好的。 也别想着将来脱罪后能继续回朝为官,只要当前这个皇帝一天在位,你想洗刷冤屈便不可能,再说这也不算什么冤屈,跟皇帝作对就该预料到有这下场,就算未来有人给你昭雪,也是因为政治立场上的缘由。 丰熙道:“敬道,将来朝堂就靠你了!” 朱浩摇头:“丰学士不要这么说,在下没有能力承担朝堂之事,只想安心做个朝臣,完成自己年少年时的梦想罢了。” “梦想?” 丰熙听了一阵无语。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都当官了,而且看样子,你还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