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仁再次‘不耐烦’的发誓,他自己,以及所有与其有关系的人都不会出手,如有违背愿遭灵根枯萎之劫。
谷双蒲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奇葩的誓言,灵根枯萎,岂不是道途尽毁?
斟酌过后,他也终于选择了同意,毕竟天道不可欺,对方既然发出了如此重大的誓言,想来是不敢轻易违背的。心下一狠,接着道,
“我需要怎么做?”
“很简单,自行遁出你的元婴即可,随后……”墨居仁的声音再次响起,与此同时,一只巴掌大小的乌黑玉瓶出现在半空,向其缓缓飞至。
看着乌黑玉瓶,谷双蒲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悲凉。
想到了昔日尚且年幼时被委以重任潜伏天南;
想到在御灵宗数百年的点点滴滴,尤其是与东门图亲如兄弟的真挚友情,虽然是带着目的刻意结交,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又想到早已逝去的妻子,对方临终的嘱托,还有山儿。
这一切的一切在此刻竟异常清晰的接连浮现在脑海中,一瞬间,他忽然便释然了。
卧底的身份让他的内心充满了复杂,根本不是纯粹的黑与白能够说得清楚,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蓦然大喝道:
“墨居仁,你早已被我族圣庭重点关注,日后也绝对不会置之不理,但愿你真的能够一直成长下去。另外还有东门师兄,他早晚会知道我的死讯,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你好自为之……”
话音刚落,一道青光自百会穴激射而出,正是谷双蒲的元婴。不同的是,因为施展了附灵术,那元婴早已如同身体一样发生了妖化,双腿消失,变为两条尖细的蛇尾。
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元婴直接钻入到乌黑玉瓶之中。与此同时,墨居仁的身影随之浮现,将玉瓶盖起,同时取出一道灵符将其彻底封印起来。
再次看向前方已经倒地不起的半妖尸体,墨居仁不禁微微皱眉,放开神识感应了片刻,确定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方才松了口气。
此时的他忽然有些感慨,原本还打算来一场‘持久战’的,借助阵法将其慢慢耗死,却不曾想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影响什么,挥动手臂将对方腰间的储物袋,灵兽袋尽都收起,随后一把大火将其灼烧的干干净净。
“你真的打算放过谷玉山?”银月的倩影随之浮现,有些不解的询问。虽然交易能够获得重要的情报,以及一些资源宝物等等,但若是因此而放过一个未来可能的敌人,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了。
修仙界本就弱肉强食,若是心慈手软做出一些放虎归山的事情,将来极有可能会遭受到更大的代价,殊为不智。
“我已经发下天道誓言,自然不会再出手的。”墨居仁一本正经的回道,心中却是暗想,也幸亏自己早有准备,否则还真的不好收尾。
到底还是这丫头不行,没有半点默契。还是立儿聪明,能够主动猜到他的心思,想来当初离开乱星海后,蛮胡子已经完蛋了。
“那倒是可惜了。”银月轻叹一声,既然对方做出了决定,想来也是有所考虑的,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收起思绪,随即看向周围,话锋随即一转道,
“这里的阵法怎么办?布置了那么久,就此废弃太可惜了。”
“将阵基全部挖走便是,日后还能用得到。”墨居仁做出了决定。
“那可不容易,至少需要你对阵法一道有足够的了解才行。”银月微微摇头,与寻常的阵旗与阵盘不同,这种阵基构成的阵法需要结合山川地脉,算是更加高级的阵法布置方式,对使用者自然有着更高的要求。
“那也简单,回去后让辛如音帮着做一番改动便是,以她的能力,定然能做到的。”墨居仁丝毫不怀疑对方的阵道天赋。
不久之后,整座盆地已经变得空空如也。
墨居仁并没有再做停留,招呼银月与小七一起直接破空而去。
白池山,酒楼雅间。
此时的了情正独自一人坐于桌前悠闲的喝着茶水,同时也在等待着墨居仁的消息。至于谷玉山,自始自终都在她监视之下。
却在此时,面前的一枚令牌忽然亮起白光。
了情顿时神色一动,随即将令牌拿起,霎时间一道信息传入识海之中。
待得看完其中的内容,她却忽然怔了一下,脸上露出诧异之色。也只是短暂的瞬间,随后便不再多想,径直起身出了房间。
……
“那毕竟是不轻的誓言,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违背,难道不担心天道惩罚?”半空之中,墨居仁正盘坐在小金脊背之上,手中一只乌黑玉瓶早已空空如也。
他与了情的传讯自然瞒不过银月,后者听完不禁有些惊讶,良久,方才忽然开口担心的询问道。
“是在担心我被天道惩罚,还是觉得我毫无信义,答应你的事情将来会食言?”墨居仁没有立刻回答,反而似笑非笑的问道。
“这些年的相处,我自认不会看错,你所有好的一面都是针对自己人,而对于敌人,尤其是生死大敌,却完全是另一幅面孔,阴险狡诈,卑鄙无耻,两面三刀……”银月很是认真的说着,却忽然被对方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