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姜家,刚进大门,几人就听见姜老二正在院子里号丧。
“爹啊,你看看大哥一家多黑心啊,把我打成了这样,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姜玉的声音也传了出来:“爷,奶,大房把那野鸡偷出去吃掉了,咱们怎么办啊?奶,我好饿啊。”
四郎和五郎家祥一听说野鸡被吃掉了,立刻往地上一躺,蹬腿撒泼开始嚎:“我饿,我要吃肉,我要吃野鸡!”
姜老二的老婆周氏也扯着嗓子在院里嚎了起来:“天老爷哟,这日子没法过了……”
姜老太也跺腿拍腿地骂了起来:“一家子白眼狼啊,亏我把他养活这么大,自己有了吃的就不管我们的死活不说,还把老二打成了这样,老天爷啊,你可开开眼吧!”
姜晚直呼大开眼界。
这都一家子什么玩意儿啊!
苏氏有点紧张地攥紧了拳头:“娘,这咋办了?”
陈月芝冷笑一声:“咱们找个地方坐着,让他们嚎,嚎累了自然就不嚎了。”
这个时候进去,肯定又要大闹一场。
他们好不容易才垫了肚子,才舍不得为这种人而快速消耗了。
于是一家人愉快地扭头去附近的树下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远远地听着姜家里的鬼哭狼嚎。
大郎想了想,站起身来:“我去把爹叫出来吧,肉还得要趁热才好吃的。”
陈月芝点点头,“去吧,别让他们看见了。”
大郎走了没一会儿,就和姜攀一起回来了。
姜攀拍了拍在墙头上沾着的泥灰,上前将姜晚抱了起来,拿自己的胡子脸在姜晚脸上蹭了蹭:“我家晚晩可真厉害。”
小肉脸被蹭得又痒又疼,姜晚嫌弃地把头往后仰,结果又被姜攀的大手给按了回来,“别乱动,当心摔了。”
姜晚:……
陈月芝把包好的鸡肉和山药拿了出来,“趁着没人赶紧吃了,省得一会儿拿回去再闹起来。”
姜攀安静接过,坐在几人中间,打开树叶看了看,想也没想就要把鸡肉塞给姜晚。
“爹,你自己吃吧,我吃饱了。”
姜攀可不听她的,撕了鸡肉硬塞进她嘴里。
姜晚是真吃不下了,赶紧起身跑陈月芝怀里躲起来,惹得姜攀直笑。
陈月芝道:“我给晚晚留了一个鸡腿,明天早上给她吃。”
姜攀这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等他吃完之后,一家人又在树下坐了一阵,等到天色都黑透了,姜家院子里才消停下来。
“走吧,回屋睡觉。”
本以为二房一家都闹腾得没力气了,谁知道他们刚进门,就见四郎和五郎手里各自拿着半块饼子蹲在正房门口啃着,姜玉则站在一旁干看着,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手里的饼子。
一见大房回来,四郎和五郎赶紧把饼子塞进了嘴里。五郎还朝大房做了个鬼脸,“有粮食也不给你们这些白眼狼吃!”
大房的脸色一下全都阴沉了下来。
原来家里还有粮食!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这时,姜老太从屋里走了出来,拉着脸说道:“哟,还知道回来?既然你们回来了,那今儿个我也就把话挑明了。姜家没分家,任何东西都属于公中,这是家里的规矩。既然你们大房不守规矩,那么打今儿起,你们大房也就别想再从公中分到一粒粮食!”
不就是一只野鸡吗?能顶多大个事儿!她倒要看看这些白眼狼能硬气到时候!
姜二郎有些沉不住气:“那些粮食可是我们大房种出来的!凭什么不给我们!”
姜老太挑了挑她那双塌陷的三角眼,“哼,就凭这个家,是老娘说了算!你们要是不服,那就卷了铺盖滚蛋!”
姜攀转头看向坐在一旁叼着个空烟袋的姜老头儿,问道:“爹,你也是这个意思?”
姜老头儿掀了掀眼皮子:“你娘说得没错,姜家没分家,任何东西都属于公中。你们大房今天做得太过分了,你娘的话,我认同。你们若是想从公中分到粮食,那就想办法让你娘消气。”
二房一家洋洋得意,姜玉甚至都忘了眼馋饼子,幸灾乐祸地看着大房。
以她的经验,那野鸡肯定没吃完,他们肯定给姜晚留了。大房想要不被赶出去,不但要老老实实给他奶道歉,还得把剩下的野鸡交出来!
她也知道那野鸡她不可能吃得到,但是,只要姜晚吃不到,她就会很开心!
姜老二也很兴奋,今天被打的恶气,一定要出了,等会儿他要让姜攀跪着给他赔不是!
他们很笃定大房会低头,因为如今这个世道这么乱,大房要是被撵出去了,他们一家还能有活路吗?
大房一家脸色很难看,姜晚更是捏紧了拳头,这些混蛋太会欺负人了!
伏在姜攀肩头上,她感受到姜攀气得身体都在发抖,不由有些心疼,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爹爹,别生气,咱们不要那些粮食!”
不就一点粮食嘛,有什么好得意的!再多的粮食,也总有吃完的一天,她敢肯定姜家的粮食不会太多,否则姜老太也不自己都饿得一脸菜色。
“爹爹,我困了,想睡觉,咱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