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季桃越爬越起劲,越爬越快。
还有三米!
只要爬到土墙,她的身体就会被挡住,慕珂她们就会丢失她的视野,她的跑步计划也算成功了一小半。
二米!
一米!
到了!
应季桃往土墙后面拱着,脸却猝不及防撞上了一双小白鞋。
面前的女孩她不认识,但是她旁边的应三月她怎么可能不认识!那个午夜梦回,不断在梦中折磨她、逼问她的男人!
她做错了什么?她不就是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吗?他为什么要这么怨恨她?
是!她是捅了他一刀,但是那时候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他的哥哥都捅了,她要是不捅,岂不是很不合群?她要是不捅,她以后在应家怎么过得下去?二月会不会觉得她对三月还有感情,所以下不了手?
是,她承认,他活着的时候是对她很好,一直保护她,帮助她。但是,喜欢上谁,这是她能决定的吗?
至于订婚,又不是她求着他,是他硬要订的。她要不是怕伤他的面子,早就退婚了。
“三月,你就这么恨我吗?”她下意识往后缩着。
应三月挑了挑眉,没接话,似乎是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这一年来,我真的很后悔……”
后悔为什么当初没阻止你自爆,这样子就可以确定你魂飞魄散,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你逃出生天后回来报复。
“真的,你信我!如果你实在气不过,我可以和你道歉,真的!我还可以代替你哥和你道歉!”
应三月依然没说什么,倒是本来只想看戏的陈洁直接来了火气,五指并拢,浓郁的黑气直接将应季桃的一条腿拧断了。
深白的骨头从膝盖处冒出,却没有一滴血流出,因为她腿部的血液在瞬间就被鬼气吸干了。
感觉到身上其他地方的血也在不断流失,想到自己可能会失血而死,应季桃的表情变得无比惊慌。
“救救我!三月救救我!”
她试图去抓应三月的鞋子,却被他躲开。
应季桃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扭曲。
应三月还活着的时候,对她极好,完全是把她当公主对待。
而应三月死后,她的日子不再有那么滋润,更没有人每天给她送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或者昂贵的首饰,没有人会明明也是满肚子气却还来哄她开心,但是依靠着魉的“赐福”,她的日子也过得还不错。
她习惯了被人高高捧着。而现在,那个之前满眼都是她的人,现在却用极其冰凉甚至厌恶的眼神在看她。其中的反差,让她的理智直接像是遇到火焰的干稻草一样燃烧得干干净净。
她发出声嘶力竭的疯狂尖叫,质问应三月道:“你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既然你什么事都没有,那干嘛要这样子对我?你就不能大度一点!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啧!”陈洁这次都不用鬼气了,直接一脚踩了上去。
鬼可以轻若无物,也可以重如泰山,而这次陈洁选择的是后者,被踩中后背心的应季桃直接被压得喷出了一口鲜血。
她的肋骨怕是都被踩断了好几根,而那些断骨甚至可能刺入了她的内脏。
她只觉得剧痛无比,也是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对应三月这样子说,她应该装可怜,应该博取他的同情心。
她想张嘴求饶,但是她却怎么都做不到张开嘴这么简单的动作,像是有看不见的线将她的嘴缝了起来。
慕珂眼见应季桃奄奄一息,收回了无形之线,对着试图蹦迪的陈洁道:“下来吧。”
“不要!”
“别弄死了。”
“不是吧?这种女人你还同情她?慕珂,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圣母玛丽亚啊!”
慕珂有点无奈:“不是同情,而是应季桃该处理,应该是三月的事。”
陈洁看着已经进气少,出气多的应季桃,才意识到,的确,这是应三月的仇人,不是她的。
她是玩开心了,但是应三月还在旁边看着呢。
意识到自己越俎代庖了,陈洁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跳了下来。
应三月的视线却没落在应季桃身上,而是看着慕珂道:“嗯,你们要不回避一下?我怕场面太血腥,吓到你们。”
除了一无所知的冯雯熙外,几鬼齐齐挑了挑眉。
不是?他们什么场面没见过啊?还能被吓到?
“算了,”慕珂说着朝着乌鸦招了招手,让他把手机给了应三月,“完事了,给我打个电话,我们先去吃宵夜了。”
“嗯。”应三月说完,终于舍得看向地上的应季桃。
和他想象中的复仇快感不一样,他只觉得有点烦,只觉得自己当初真的够眼瞎的,为什么会喜欢上这种女人。
“直接杀了你,似乎有点可惜的,让我想想,你最在乎的是什么?”
土墙后的地面血淋淋的,慕珂的小白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