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三月道：“在她心中。”
慕珂道：“心脏处？那只能等鬼自己出来了。”
如果藏在不致命的地方还能强行逼出来，但心脏可受不了任何损伤。
慕珂自责道：“我还是太冲动了，我不应该拉窗帘的。”
应三月道：“不，假设你不去开窗，那你的恩人或者你的寿命起码会短五年。”
应三月的实力无限接近厉鬼，他对阳光的畏惧已经低到了极点，在慕珂拉窗帘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原本缠上慕珂的黑气来不及钻入身体，就因为突然的阳光而消散。
至于那个鬼怪的本体则抓紧时间躲了起来。
慕珂道：“那黑气居然扣命？”
应三月道：“嗯，被黑气缠绕的人自己意识不到，但是身体会逐渐虚弱，阳寿也会被夺走，我观察过了，这家人起码被扣了二十年阳寿。”
慕珂道：“真是可怕的敌人。”
应三月道：“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地方。实际上是……活人的心脏其实没那么好进。比如我想住进你心里，只有慢慢用鬼气腐蚀你的全身，或者得到你的同意。”
前者听起来很可怕，后者却细思极恐。
应三月道：“最棘手的是，受害者和鬼怪的关系属于后者。所以我希望你天黑之前调查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慕珂道：“我明白了。”
那边的警员小姐姐似乎哭累了，躺在床上却不敢闭上眼睛，而是死死的盯着天花板，像是那上面有什么东西一样。
慕珂随着她的视线抬起头，但是除了纯白的天花板却什么都看不见。
她拿出时光照相机，拍了一张照片，天花板不再是纯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粘稠的血红。
而血色最浓的地方，有一个苍老的、带着怜悯微笑的女人头颅正缓缓冒出，她的鼻子极尖，长相有三分像侯老板又有两分像警员小姐姐。
“难不成这个鬼怪是侯老板的母亲？但是如果是这样子，她为什么要害侯老板和自己亲孙女？”
慕珂狠狠的皱了皱眉，将事情和应三月说了。
应三月想了想，语气和慕珂一样疑惑道：“不对啊，我可以确定那个鬼在受害者心脏中，天花板上什么都没有啊。”
也就是说，其中一个鬼应该是假的。
难不成那个鬼的能力是幻觉？
应三月的实力强于那个鬼，所以他应该没有被迷惑。
被迷惑的是警员小姐姐和自己的时光照相机？
机器也能出问题吗？
慕珂突然觉得背后一凉。
如果机械不会出事，拍出来的照片也是正常的，那被屏蔽的实际上是自己看到照片的这双眼睛。
慕珂可以想象到一只鬼正站着她背后，用青紫色的手指捂住了她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只觉得背后似乎重了很多，像是真的有人爬上了她的背。
她的头越来越疼，像是有人将手强行伸进了她脑中。
应三月的声音响起，这次却像是隔了很远一样：“慕珂！”
她很想回答，却怎么都张不开嘴，身体更是完全动弹不得，连眨动睫毛都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
如果不是心脏和呼吸还在继续，她更是是一具活着的尸体。
之前她总是莫名其妙陷入幻觉中，然后和应三月他们失去联系。
而这次明明应三月他们就在她旁边，她却再次陷入了那种诡异的状态。
慕珂的大脑依然保持着思考能力，她绞尽脑汁思索着办法，但是她对这个鬼怪的了解实在太少了，连对方的基础信息都不明。
她想通过咬舌头来使得自己清醒，却根本无法控制身体。
“珂珂，外公死了，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慕珂很想回头看看自己背上的鬼是不是自己外公。
“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自助餐厅就能回到你手上？别傻了，我还有儿子，怎么可能给你一个外人。”
是她外公的口吻。
她外公重男轻女，认为女儿都是给别人养的，只有儿子才能传宗接代，而她这个外孙女更是外人。
慕珂脖子上的手臂收紧，并不是掐脖子，只是单纯的收紧，避免被慕珂丢下去。
当然“外公”也是想多了，她并没有这个能力。
她保留的仅仅是思考能力。
哪怕听到外公的声音，她也没往鬼怪就是外公想。
因为如果那个糟老头子变成了鬼，第一个要纠缠的绝对是自己。
毕竟，外公的死亡算是自己推动的。
“难不成这个鬼的能力就是伪装成亲近之人？”
比如伪装成警员小姐姐的奶奶，伪装成她的外公。
不对，如果真的是亲近之人，那应该是伪装成爸妈或者奶奶。
慕珂厌恶的人不少，笑脸、外公、穆可难分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