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发热,需要降降温。”宁颜摸了摸郑婉的额头。这次伤真的有些重,不知道是谁下的手。那些黑衣人的目的是什么?好奇怪,按理说,郑婉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人,不会有问题啊。难道又是二皇子?可是没有理由啊,在东虞动手,引起郑家的不满,郑家军权在手,还是要防着的吧,这么做没有价值。
宁颜拿去旁边的水盆,出去打水。
“她?”苏秦还在门口。
“她发烧了。应该就是剑伤引起的。我去打着水,给她降降温。苏公子,这事不能让旁人知晓。还请苏公子保密。”
“我知道。”苏秦从郑泠手中接过水盆,“我去吧,你在她身边看着些。”
“多谢苏公子。”宁颜倒是没有推脱。
“郑婉啊郑婉!”宁颜歪着头,凝视着郑婉。“哎呀,头疼。想到你们俩我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手摸上玉佩。
“郑姑娘?水来了。”苏秦在门口喊到。
宁颜忙迎了过去,“苏公子,你还是进来吧,不然难免引人怀疑。”
“这。”苏秦有些迟疑。
“没关系的,她盖着被子,以往如何便如何,这样比较自然。毕竟你们也算是挚友知己。”
“嗯。好。”苏秦端着水盆进了屋。
“你在这坐一会吧。”宁颜将布浸湿透,敷在郑婉额头,待布有些温度又重新浸入冷水,重复多次,额头的温度稍稍有些下降,宁颜这才停下来,轻舒了一口气,“苏公子,姐姐她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苏秦浅笑了下,带着一丝说不上来的感觉,“她没义务同我说这件事。”
“她其实连我都没有说的。只是我同她毕竟姐妹一场,勉强认了出来。所以我才知道的,她女扮男装终究,你也知道的,她以四叔养子的身份参与了一些朝堂之事,还因为我先前眼睛的事情,出现在祭祀大典的场合,这事如果被有心之人做文章,恐怕对她极为不好,对郑家也不利。”宁颜忙解释道,坐到苏秦旁边,“我知道,这件事确实不对,可,这也是迫不得巳的。苏公子,请谅解。”
“我不会说的。”苏秦看了一眼昏睡中的郑婉。这般恬静的守云同平时的样子很是不同。
“多谢。还请苏公子能帮忙掩护一番。待此次结束,守云就应该不复存在了。这个秘密就藏下来吧。”
“好。”
“苏公子,郑姑娘。”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赶路声。
“是离殇姑娘!”宁颜一下警觉起来,一下有些慌神。
“没事,冷静。”苏秦的目光深邃平静。
宁颜看着苏秦点了点头,起身开门。“离殇姑娘?你怎么来了?”
“我听闻郑公子出事了,就急忙赶过来了。现在如何了?可有生命危险?”离殇的表情很是担忧,眉目间满是焦虑。“我能进去看看吗?”
“离殇姑娘放心吧。她没事了。只是受了一点小伤,这几日就留在驿站吧,我照顾她也方便些。之前真是叨扰离殇姑娘了。”宁颜边说边侧过身,“她还昏睡着,请进吧。”
“郑公子?”离殇在一旁轻唤。
“哦,她还没醒。”苏秦在一旁微微挡住离殇的视线。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同我说,我定竭尽全力帮的。”离殇低着的眼睛闪过一丝杀气。主上,那些人巳经处理了。虽然这凡人看着不怎么顺眼,但好歹藏着主上的魂魄,
“有劳了,离殇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吧,天色不晚了,守云这边,我会照顾的。我是疾医也是她妹妹,离殇姑娘尽可放心。”
“既然郑公子并无大碍,那小女子就不打扰了。”离殇确定了郑婉没有生命危险,也就放心了。“此事我定会让陛下严查的。”
“多谢了。那我送送姑娘。”宁颜跟着离殇出了门。“离殇姑娘,慢走。”
“郑姑娘,今天你们到底遇到了何事?”离殇假装不知。
“我也没弄明白。”
“你们务必小心。”
“嗯,会的,让离殇姑娘忧心了。”两人客气了一番,宁颜将离殇送上马车,看着远远离去的马车,为什么感觉这离殇姑娘对郑婉有些格外上心了,奇奇怪怪的。
待看不见马车了,宁颜才回了屋。
屋里只剩下苏秦和郑婉。苏秦看着昏睡着的郑婉,此时的她毫无血色,嘴唇泛起一丝白。原来守云便是郑婉,郑婉就是守云。那之前的错觉从来都不是错觉,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苏秦从来没有这么矛盾过,从小到大,他的生活一直循规蹈矩,他是苏府的长子,也是陛下的侄儿,身份显贵,一举一动都容不得半分差池,守云的出现不同,她的博学,她的见解,常常让自己豁然开朗,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现在想想,两人其实有很多相同之处,两人都有些善良,是对众人平等的善意,这和世人都不同,对她们而言,无关身份地位,也不在乎身份地位,这是他所遇到的人中独特的存在。他应该早些发现的。
“守云。”苏秦看着郑婉的容颜突然释然了,她是谁,重要吗?她就是她,那个对自己而言,都是想要保护的人,苏秦低头掩不住的笑意。
“吱呀。”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