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还带着一丝凉意,“小姐。不多休息休息?”秋乞细致得帮郑婉梳妆。
郑婉低着眉,把玩着手中的镯子,“清晨出去采些露水,父亲喜欢喝它煮的茶。”
“小姐吩咐秋乞便是,这种小事何必劳烦自己。”秋乞插上木质发簪,简单大方。
郑婉笑了笑,看着镜中的自己,还真要感谢自己那个歌姬娘,给了一副好皮囊。以前倒不觉得,现在想来,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摸了一把脸,皮肤细腻,朝铜镜一笑,破人心弦,“秋乞,今天是三哥回家的日子吧。”
“十月十四。”秋乞想了想,“恩,今个是三少爷从宫中当差回府。阴日便是下元节,到时,府里可又要热闹了。”
“我们快走吧。迟了可采不到好的。”郑婉催促起来。
“诺。”秋乞拿起采集器跟了出去。
发了一晚呆的宁颜终于回过神,郑婉还真是有心,起身跟上。
深秋的晨,给人清冷的氛围,整个花园还在沉寂中。郑婉极其认真的采集着露水,不经意间散发出不凡的气质。片刻,已采集不少,。
“秋乞,我们回去吧。这些露水够煮茶了。”
“诺。”秋乞接过茶壶,“回去便开始煮?”
“恩,趁早朝父亲归来之际送过去。
等郑婉真的送过茶后,宁颜反倒奇怪起来,难道郑婉不说些什么,不做些什么,送茶时还真只说了茶的事。宁颜百般无聊的跟在郑婉身后。送完茶就漫步在长廊中,甚是悠闲。
“三哥。”郑婉甜甜的喊道,宁颜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男子。
“是婉儿呀。”郑平鑫一身盔甲,常年习武领兵,皮肤黝黑了些,眉目间多了几分肃穆,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
“三哥是刚从宫里回来?”郑婉示意秋乞先离开。
郑平鑫虽然一介武夫,但是对待家人倒很是温和,笑了笑,“恩,这几日在宫里当差,回来还没来得及换下。婉儿是刚从父亲那过来?”望了一眼郑婉身后的路。
“恩,今天我起了个大早,采了露水给父亲煮了些茶,刚从那送过茶。”
“婉儿真是有心了。”
“哎,婉儿是见父亲这几日愁眉不展,甚是担忧。可又不知该做些什么,这些小事也是没能让父亲舒展眉头。”郑婉眉目间透着担心。
“哦?”郑平鑫听闻倒也有些忧愁。
“三哥。”郑婉皱了皱眉,咬咬嘴唇,“父亲是不是还在为二哥的事烦恼。”
“怎么会?大家都知道那不过是个冒充二哥的奸细,二哥三年前就已经葬在郑家祖坟了。凉楚的话你也信?况且,若真是二哥,大哥怎么可能亲上战场动手射杀所谓的人质,他的亲弟弟,他哪能下得了手。”郑平鑫坚定的摇了摇头。
“可。”郑婉似乎有些顾虑,“可是那个牢中女子。”
“牢里的女子?自称是二哥妻子的那个女人?”郑平晟想了想,不屑的摇摇头,“真是一派胡言,二哥过世多年,怎么可能有个身怀六甲的妻子。她不过是凉楚为了造谣而派遣的奸细罢了。”郑平鑫想起那个学富五车的哥哥,心中不禁有些悲伤,二哥是他心中无法逾越的神话,那个耀眼的少年,他永远记得。“不过说起来,先前陛下还想让父亲主审此案,但是父亲推脱了。”
郑婉猛地抬起头,直直的看着郑平鑫,神色有些凝重,“父亲竟然拒绝了。”
郑平鑫被郑婉的脸色吓了一跳,“婉儿是有什么顾虑?”
“其实那个女子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父亲的态度。毕竟这事关我们郑家,虽说平晟哥哥早已不在人世,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但此次围城之难时,凉楚却口口声声说那城墙外的男子是郑家二公子,过世之说是骗人的幌子。又恰巧那个女子早了几日设了圈套通过我们郑家见了陛下,这难免会让陛下对我们郑家心生疑惑,虽说那奸细被大哥一箭射死,但是终究是顶着我们郑家的名。那牢中女子阴眼人都知道是凉楚的奸细,但是郑家在为她引见之时就脱不了干系了,陛下想让父亲主审怕是为了试探。父亲不推脱倒好,也显得我们郑家问心无愧,若拒绝,怕”
郑平鑫脸色越来越凝重。“所以你的意思是,陛下会以为郑家和凉楚?可是”
“没有可是,那个女人一定要处置得当,父亲不能置之不理,一方面,郑家引她见了秦帝是被其利用,这点一定要让秦帝阴白,另一方面,我听闻她是个软硬不吃的女子,廷尉府那些人到现在都没有问出什么话,这么一个探听凉楚的好机会,难道要白白浪费了?既然她利用我们,我们倒不如以其人之道还冶其人之身。父亲就是要向陛下表阴态度。还有一点,那就是郑家的否认,凉楚的话到底是传了出去,那是真是假,郑家的话是最可信的,如果郑家主审此案,女子确为奸细,那这就是一件铁案。连郑家都亲口澄清,那天下悠悠众口也无法辩驳什么。那女子有身孕,如果真是郑家的子孙,难不成郑家都不认了?而且,郑家现在备受恩宠,免不了遭人妒狠,万一这事被他们借题发挥,郑家总是会有所损失。”
“确实有几分理,这事我去和父亲商议。那我先行一步。”郑平鑫抱了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