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巴立明看这架势,果然是一开始如繁星乱点,随后一劈,顿时开阔,真有星垂平野阔的气势,随后的“推窗望月”也很连贯,先闭后开,一推之势,意境就好像是人闷在昏暗的房屋之中,突然推开窗户,月光瞬间挥洒进来,满屋明亮。通身清凉,而月下是一条大河,滚滚荡荡,水中的月,一涌而前。气势磅礴。
八卦掌的“推窗望月”这一招和形意拳的“虎扑”很相似,发力也一样,都是虚步转为弓箭步,双手向前猛推击敌人,身体也扑出。
但虎扑的意境,是一种凶狠的捕食,而推窗望月却是一种豁然开朗地清凉浩大。
巴立明精擅八卦掌,形意拳。也知道八卦形意的动作。发劲都是一体,但意境却截然不同。他也精通其中的区别。
但是,霍铃儿突然之间,呤出一句“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的诗句,配合上“繁星乱点头”转化为“推窗望月”的两招变化,竟然使得他好像更进了一步,对原来熟悉地拳法有了新的认识。
“这句诗的意境。真的适合这两招变化。简直巧夺天工,巧夺天工。写进拳谱里面。就是最好的武功心法。甚至比原来的都要好得多,的确,上成的拳理心法就是文理,而文理,有什么文字能比得上些流传千古地诗词意境更为深远,更为深刻?各人有各人地拳意,想不到啊想不到,王超你这个徒弟。学不会我的拳意。却自己捕捉到了另外的东西。”
巴立明喃喃道。
拳法的心法,就是拳意。也就是师傅教你拳法的时候。告诉你这一招的动作要模仿什么。
比如拳谱里面的一些词语:“状如疯牛”“疯魔”,“心如火药拳如子,灵机一动鸟难飞”这些打比喻的手段都是拳法地心法。如“虎扑”“推窗望月”“如封似闭”“揽雀尾”“野马分鬃”这些招式的名称,本身就是心法。练拳地人,一看见这个名字,就知道了拳意是什么。
“马做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霍铃儿此时并没有注意巴立明在想什么,招法又一变,由八卦掌转换为形意的马形,然后身体一弓,体内拉出一声钢铁弦惊的霹雳声。
这一下马形弓步炮,又完美的合上辛弃疾诗词,打出了沙场秋点兵的勇猛。
“风尘三尺剑,神稷一戎衣。”
突然一下,霍铃儿以趟步左右奔突,八卦掌的并指如剑,指东打西,再向外翻挂,做出批衣的防御动作,这一下是八卦掌中地转掌劈挂,是先转打,翻身防御,但霍铃儿却打出了好像一个一心为国,提剑奔波风尘之中地大侠客。
“人生到处知何似,恰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哪复计东西。”霍铃儿又练出一趟鹤形腿,正合上了苏东坡另外首诗的意境。
霍铃儿就这样在星光,海滩之下,随意地挥洒着,以八卦掌,形意拳,或者是龙蛇合击,以及斩赤龙等招法,随意的挥洒着,但是每一招,她在演练之间,都能从中国千百年来,浩如烟海的诗词库中,找出对应的一句诗词的意境,完美的融入拳法的心境之中。
中国的武学博大精深,但是文学更为博大精深!武学的每一招式,都能在文学之中得到印证,正如王超“斩赤龙”的一招,就真的如“事无春梦了无痕”。就连王超自己都认为,苏东坡的这首诗词是自己那一招最为完美的写照。
但是要从文学中印证武学,这需要非常深厚的文学功底,就像霍铃儿这样,信手拈来,随意挥洒,完美的配合上招式,那就需要非常深刻的底蕴了。
巴立明也没有想到,霍铃儿这个少女居然能在文武两途中相互印证,找出每一招最佳的心法来。
练着练着,霍铃儿把自己所学的拳法都挥洒了一遍,又转变为贵妃醉酒,跪步献酒,斩赤龙!这一招挥洒,意境盎然,竟然隐约有了几分王超的味道,如春梦一样,了无痕迹。
一趟拳挥洒完毕之后,霍铃儿豁然一个收式,站得稳稳当当,但神情似乎完全沉醉进了诗词和拳理结合的韵味之中。
她的精神状态虽然沉浸了进去,但身体却轻微的松懈,调整之后,突然涌起一股蒸腾的白气,周身三尺距离,好像火炉,热气蒸腾,同时夹杂着少女浓烈的熏香。
这分明是功夫入化的体呼吸现象。
“我没有教到你,反而自己领悟出来的,不错不错。你师弟谭文东那小子虽然天资很好,但却少了文化的底蕴,所以不如你。不过我想不通,王超那家伙就一文盲,怎么能打破虚空,踏入最高境界?哎,这个世界上的事情,纷纷乱乱,不可以用一个标准去衡量。”
作为文学修养方面,无论是巴立明,还是霍铃儿,都有足够的资格鄙视王超。
对于精通文史,典故词语信口拈来的巴立明,和更为厉害,把拳法心法用飘逸,磅礴,深沉,浩大等各种风格的诗词表达出来的霍铃儿,王超就是一介文盲。
但偏偏是这个文盲,却踏入了至高的巅峰。而巴立明却始终踏不上去,就差那毫厘的一步。
相差毫厘,距离千里。就好像是一下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