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玉没有加入,独自坐在角落欣赏风景,品尝桌上的美酒和果子。
看着席上许多同窗你来我往,觥筹交错,钟明玉本来还有些担心自己不能融入这个集体,却不想有人正往他这儿挪动。
来人正是唐霜。
“阿玉——你怎么躲这了,你不喜欢这种聚会吗?”
唐霜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清酒。
“你怎么这么问?”
钟明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顺手将酒杯放到唐霜面前,示意他倒酒。
这时,四个少年走了过来,和钟明玉打招呼。
“玉哥,这位是我们院子的入室弟子,扬州刺史家的公子,荣钰。”
荣钰风度翩翩的朝着钟明玉拱手,看到钟明玉的那瞬间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在下荣钰,很高兴结识玉公子。”
钟明玉有些不自在的起身,勉强微笑着回礼。
“不敢,荣公子见过我?”
他不常出门,也不曾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改了名字啊?是以他很困惑。
荣钰笑的温和。
“玉公子的美名学院之中无人不知——”
钟明玉恍然大悟。
少年一袭青衫,相貌清秀,望之易生好感。
荣钰知道钟明玉不认得他,面带笑容。
“这几个月来,除了先生教学,倒是很少见到玉公子本人呢!”
声音不大,但也没有刻意压低,因此宴席上不少学子都在侧耳倾听。
钟明玉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点,不禁抬头看了眼荣钰。
故意?无意?
他一时分辨不清,但他此刻时机正好。
不管这人是故意还是无意,总归结果是好的。
“书阁有不少珍惜书籍,一时入了迷——”
解释过多又显得太过刻意,倒不如简单一些。
荣钰闻言一笑,不再多问。
眼见钟明玉面前的果盘清空了,顺手将他面前的推到钟明玉面前。
“多谢!”
宴席消散,众多学子各回各的宿舍。
“明玉兄,学院邀请了一位新夫子给我们授课,你难道就不好奇吗?”
小公子围在钟明玉身边,嘴里碎碎念个不停。
钟明玉本来是不想搭理的,偏这碎碎念在他耳边一直环绕不停歇。
“明天不就能见到人了吗?夫子预留的课业你完成了?”
一听有人搭理,小公子可来劲了。
“这不是有你们在嘛,玉公子——你那同窗表面看着和和气气的,和你差不多,就是很喜欢交友,可惜那天他脸上的笑容都快绷不住了!啧啧啧——”
“君子不言人后长短。”
“唉,我又没和外人说,就在宿舍谈论而已,对吧?”
不等他继续八卦,便被某人抑制住了命运脖颈。
“看来你对这次考核是胸有成竹了,需要我给林叔叔去封信夸夸你吗?”
呃——小公子林康看了看说话的晏殊,眨巴着大眼睛,希望某人良心再现,不要这么残忍。
可惜,晏殊再次沉默,一点都不为其可怜巴巴的眼神所动,直勾勾的看着林康。
林康眼见没法了,像被寒霜吹打的花枝一般,趴回书桌,拿出笔墨,长吁短叹,开始了艰难的学习之旅。
钟明玉看了眼被迫回到自己书桌学习的林康,既可怜又是一阵好笑。
转头对上晏殊含笑的眼睛,点头表示感谢。
晏殊面上还是一副冷淡,但钟明玉已不会对其产生误会,相处了这些时日,也知道这人是个面冷心热的了。
至于旁观了一出好戏的唐霜,一个人偷偷在角落抿嘴笑,对上钟晏二人的目光之时,立马转头拿起一本书,淡定的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
瞬间宿舍一片安静,钟明玉的耳边才算是清净了些,真是不容易啊!
至于他口中的课业,也是白鹭学院一贯的作风,每位夫子授课后必定会预留课业给学子,等夫子下次授课必定会检查,挑选课业出众给与加分。
钟明玉其他方面没的说,但这个诗词方面,那真是一言难尽,作出的诗词匠气十足,毫无美感。
他这个缺点是学院出了名的,毕竟,真没有人像他一样,作出的诗词让人实在是挑不出两点,平平仄仄。
让教授诗词的夫子十分头疼,因为钟明玉这个学子在诗词一道实在是太不上道了。
钟明玉也理解夫子眼中可惜之情,虽然他脑子里拥有不少惊艳绝世的诗词,但要他写,真的太难为他了。
夫子私底下不懈努力辅导了钟明玉几日后,终是放弃了。
他现在已经看淡了。
反正诗词对于科举一道也没有那么重要。
平日陶冶陶冶性情罢了!
刘夫子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不然他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