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钟福难得自省。
“小翠,我错了,以后我都听娘的,不会再骂你和小草,我以后会好好赚钱养你和小草的。等赚够钱,我们带上娘一起搬到镇上享福。”
微顿片刻,才再次鼓起勇气。
“还有,以后我挣到的银钱都交给你保管,这样别人就休想再从我手中骗钱了!小翠,你说这样行不?”
钟福虽然不甚聪明,甚至可以说有些蠢。
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经历,和王莲前后反复巨差的态度,就算是再蠢也意识到自己是被王莲忽悠了。
想到自己以往谩骂夫郎和儿子的那一幕幕,和亲娘骂自己何其相似?
她隔三差五被亲娘骂一两句,就那么难受了;那以前几乎被自己天天谩骂的夫郎和儿子,岂不更加难受?
越想,钟福越加觉得自己以前真不是个东西。
娘说的果然没错,自己就是混账。
王翠完全没想到,钟福会有这么和颜悦色的一天,而且还对自己说了这许多掏心窝子的话?
他,他真的不是做梦吗?
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做梦的王翠,悄悄掐了下自己的胳膊。
嘶!——痛!
感受到疼痛的王翠,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做梦。
不由的回想起来嫁进钟家的这五年生活,再想想最近的生活,鼻子猛然一酸,差点当场落泪。
原来,自己也是能过上好日子的。他还以为自己会苦一辈子呢!
好在,有妻娘在,不然他们父子哪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
有那么一瞬,王翠对那个从小就欺负自己的堂哥是心怀感激的。
要不是堂哥欺骗了钟福,还被妻爹发现,妻爹又怎么会醒悟呢?
“小翠,夫郎?你听见了吗?”
黑暗中,久久没得到回应的钟福,伸手推了推身边隔了半个手肘的枕边人。
被这一推醒过神的王翠,咬了咬下嘴唇,最终还是遵从自己是本心。
“行,妻主,你把银钱给了我,就、就不能要回去。”
“行!”
钟福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不过,你得给我买肉吃,行不?”
经过近一个月的糠咽菜生涯,钟福对肉食产生了深深的执着。
王翠想到这一个月来自己和儿子妻娘吃肉,妻主只能可怜巴巴的吞咽着口水的幽怨模样,就差点没憋住笑意当场爆发。
“嗯,行。”
王翠憋了又憋,方才忍住没有笑场。
经过一晚上的‘掏心窝子’的交谈,夫妻俩之间的气场莫名和谐了几分。
翌日,钟福一家三口去镇上没多久,钟家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哟,这不是隔壁王家村的王莲吗?是啥风把你这尊大佛给挂来我们陈家村了?”
陈二正在钟家院门口帮忙收拾村民们送来的药草,一抬头就瞧见正迎面走来的王莲,当即一脸惊讶。
正在排队的换药丸的七八个乡亲,顺着陈二的目光望去,瞧着打扮的光鲜亮丽的王莲,纷纷惊讶小声议论。
虽然她们都是农村泥腿子,可也还是能看出王莲这一身行头绝不便宜。
就单说他手腕上戴着的那个翠玉镯子,至少也要几十两白银,甚至是上百两。
对于这些村民而言,绝对算得上有钱人。因为,一般人不会,也不敢把价值百两白银的首饰带在身上。
王莲认出先出声的正是那晚坏了自己好事的人,顿时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没有再理会。
“钟大福呢?赶紧让她出来见我。”
王莲这大半个月,不光去镇上和绍安培养感情,还在静静等候刘珊派来的人。
所以还不知道钟家卖药丸收药草的事。
这不,看到村民手中的药草,也只以为是村民挖来自用的,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村民上山挖些草药熬煮,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切,你以为你是富家公子?一开口就让大福来见你,你咋这么能呢?”
听到动静的陈二夫郎,从自家院子里出来,瞧着王莲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当即就不客气的开怼起来。
“我说你这脸皮也太厚了吧?上次丢了那么大个脸,现在居然还敢来?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你那厚脸皮。”
提到上次算计人不成反倒把自己折进去的那事,王莲顿时脸黑,死死瞪着陈二夫郎,好似要吃了这人似的。
“谁要你多管闲事,我找的又不是你。”
王莲这次来可不是为了吵架的,而是为了打脸来着。
所以在回怼了几句后,直接从袖口暗袋里掏出一个钱袋,上下抛了抛。
“我是来还银子的。”
说着便扬声高喊起来。
“钟大福,王翠,我知道你们在家,还不赶紧给我出来?银子不想要了是不?不要我可就走了,以后可别说我没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