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明玉其实也只是帝凰无可奈何之下的备胎?难道将凰位交给她总比交给太女强?】
被钟明娥带动思绪的幻梦,就像一个好学的学生一样,尝试自我分析。
【有道理,说不定她单独召见太女,一开始却是打算以摔杯为号,刀剑齐上,带着太女一起走的?】
至于之后又为何改变心意,多半还是不愿意看着自己多年奋斗的大好江山,最终落入权臣之手吧。
毕竟那时,明玉还很年幼,尚未长成,倒不如先让太女继续挡在前面。
顺着钟明娥的思绪延展,发现一切都说得通了,幻梦沉浸在发现真相以及吃瓜的快乐中无法自拔。
作为先天精灵一族,幻梦以往很少思考,平日不是沉睡就是和小伙伴玩耍。如今在钟明娥的带动下,居然学会了主动思考,举一反三,也难怪幻梦如此开心了。
沉浸在快乐中的幻梦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一开始的初衷,是监督,不是吃瓜。
看着脑海中欢乐吃瓜的幻梦,钟明娥十分满意。
她固然可以关闭识海,但次数多了,唯恐幻梦那天耐不住又跑了,她又得回到独身一人的时光了。
——还不如带着这只工具灵,轻松又愉悦。
一人一灵的一番交流,于外界也不过瞬息之间。
李凤君泪眼婆娑的看着这个多年不曾相处的大女儿,苦苦哀求,却只得一张冷淡的脸色。
眉眼清淡,仿佛覆盖于青松上的陈年积雪。
钟明娥垂下明眸看了一眼,没有回答,反而好奇的看向帝凰。
“孤有一事不解,还望母凰能够为儿臣解惑。”
“既然你当真如此忌惮太女,甚至早早安插了细作,当年又为何不顾群臣阻拦,将数十万兵马尽皆交付于太女?”
言辞口吻很是冷静,带着一种跳出局外俯瞰一切随意。
“莫非不在意太女生出反叛之心,领军倒戈相向?”
这个问题钟明娥好奇了很久。
从帝凰日常种种行为中,钟明娥感觉其似乎隐藏了某些隐秘,好像一开始就知道太女在领军方面的才能似的。
倘若在修仙界,她还可以运用天机演算之术,钟明娥半点都不意外。
但这个世界分明就是普通的凡人小世界。
以钟明娥的眼界,一时间也无法确认其中玄机所在,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在帝凰身上浪费这许多时间。
目光探究的注视着帝凰。
“还是说,母凰早就知道些什么?”
帝凰还没开口,李凤君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连忙垂头掩饰脸上不自在的神色。
钟明娥立即有所察觉,悄然瞥了一眼。
帝凰的表情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变化。
倒不是因为她的涵养功夫高超,只不过现在她已经控制不了脸上的肌肉了,哪怕心中浪涛翻天,面上依然是一脸麻木。
唯有惊骇不已,稍稍瞪大几分的瞳孔暴露了一切。
钟明娥问的这个问题着实一针见血,戳中了帝凰的命脉。
若说出真相,别说平平安安退位了,明鸿怀疑,自己会不会被这些古人一把火当成妖魔邪祟烧了?
但如今她的小命确实又被太女捏在手中,若不能让对方满意——
明鸿提心吊胆,整颗心好似被人放进油锅来回翻滚,又是担忧又是焦虑。
钟明娥目光淡淡的注视着她,也不出言催促。
半晌后,明鸿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半真半假的解释。
“当年南逃,朕在浑浑噩噩中,恍惚梦见仙人点拨于我,或许是先祖不愿皇朝倾覆,才有此一梦。”
这些说法当年帝凰就拿出来忽悠过群臣,至于群臣信不信,就不得而知了。
这样参照仙人说法,又有先祖垫底的故事,与黄粱一梦颇有几分相似,倒是让群臣将信将疑起来。
明鸿见众人脸上转变的神色,心中一动。
转瞬间,她又想到了个好主意,连忙补充话中漏洞。
“朕之所以对太女的态度这般反复,也正是因为仙人的指点啊!”
说着,便唏嘘叹息。
不必再过多解释,群臣已然开始自动脑补。
莫非陛下因此才会一面放权,一面警惕忌惮太女?
明鸿眼中适时露出几分无奈之色。
“朕本不想,奈何——”
【这帝凰可以啊,看她这娴熟的洗白水平,说的我差点就相信了。活脱脱一副忍辱负重,甘愿被所有人误解的神情,还暗自误导众人脑补,以为你是个不孝之人呢!——真是一朵纯洁的白莲花。】
“是吗?那也太委屈白莲了吧!”
看着这人还有心思在这歪楼,幻梦也是无语。帝凰都快把黑的讲成白的,白的变成黑的了,她也没有一丝着急?
钟明娥自然是不急的。
从凤君突然松了口气的细微反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