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赋瞅了瞅拿着糖葫芦哦吃的正欢的小孩,又看了看那插满了糖葫芦的稻草棒子。想吃?
他的这些动作,引起了小贩莫名升起的怜爱之心;小贩这是想起了自家孙儿,脸上不由露出慈祥的笑容。
“小公子,可是想吃?来,这串糖葫芦小老儿送您了。”
钟赋朝他笑笑,接过糖葫芦小声道谢;随即学着小孩子的动作,舔舐起糖葫芦的外层糖浆。
这一吃就停不下来了!没两下就把整串糖葫芦吃完了,还有些意犹未尽。
他低头想了想,假装从香囊里拿出一颗一两重银瓜子,看着老贩。
“这个能买你全部么?”
老贩是个老实人,就算不识货,也知道这枚银瓜子的珍贵,就上面刻画精细的富贵如意纹饰,就很惶恐。
“万万使不得,公子这银瓜子太珍贵,别说区区一棒的糖葫芦了,就是把小老儿卖了也不值啊!小公子还是收回去吧。”
钟赋瞬间脑大,这区区一枚小小的银瓜子而已,有什么重要的?
便在此时,身后随着寒风一起,吹来了一缕别样的气息;那是钟赋曾经窥视过的,那位王爷身上独有的佛冷香。
动作快过大脑,还未来得及思考,在那人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刻,钟赋已经动手拉住了对方的衣袍。
正当他缓缓抬头望向对方的时候,对方也正好低头看他。
两人四目相对,两张风格迥异,却同样出色到极点的俊美脸庞,映入对视双方的眼底。
男子整个人的气势宛如隐藏着黑暗之中的黑豹,仿佛随时能收割人性命;见到的人第一眼都会被对方的气势所摄,这样反倒容易忽视他那出色的长相。
钟赋首先注意到的便是对方的眼睛,漆黑如墨的黑瞳,如同万丈深渊,又如宇宙黑洞;除了充满危险神秘的气息之外,还引人好奇探寻。
眼神淡淡,没有波澜时还好,一旦变冷,那寻常人对视的那刻,恐怕都要心惊胆颤;如若胆小如鼠之辈遇上,生生吓晕过去都有可能。
料想,这世间应该少有人能面不改色的与其长久对视。
当然,钟赋是个例外。
男人应该是外出公干才回来,一时身上的寒气还未褪尽,让敏感的钟赋轻易发觉。
略微带些普通人无法发现的清淡血腥气,宛如刻在他骨子里一般;没有经过长时间的杀伐见血般的侵染,是无法拥有的。
而在男子眼中,钟赋明眸黑白分明,如同被冰雪溪涧清洗过一般水润清澈;周身的气质出尘不染,浑然天成,宛若下凡之后遗世独立的真仙。
是他这种身处黑暗之中的救赎,想永远拥有这份纯粹。
两名跟随其后的侍卫,在落后两人两步之远的地方目瞪口呆;对钟赋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不禁在心中为其大竖拇指。
市井之中早有传言,流传着他们王爷喋血无情,嗜杀成性,冷血残酷;尽管其中有很大的水份,但王爷确实性格冷酷,办事不留情面。
只要心中有鬼之人,看见他家王爷,必定闻风丧胆,心惊胆颤。
他们跟随在主人身后多年,也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可从来没有哪个人,能够和面前的小公子一般,拉着主人衣袖,和主人对视眼都不眨。
李晨面色微变,怒声呵斥;
“大胆,还不松手,我家王爷岂是尔等可以靠近的。”
李晨是新来司云身边的侍候的小太监,对自家王爷的认知,还处在府邸老人的言语之词。
传闻王爷喜怒不定,杀人如麻,残暴的形象深入人心,导致小太监一见到自家主人那副僵硬的面庞,脑海之中自然浮现一个诡异的红色人影,顿时全身毛骨悚然,不能自已。
在接到通知,要前往王府侍候王爷的时候,他就偷偷哭了一夜;也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这才战战兢兢跟着总管入俯登记。
出来之际,王府老人便对他多加叮嘱告诫王爷的一些忌讳,尤其是和人亲密接触方面要特别注意。
李晨回忆起多年以前的一条传闻,说是很多美人不信邪的接近王爷,最后下场惨淡,血溅当场,命送王爷手中。
眼前这位小公子这般俊俏可人,死了多可惜;希望小公子能听懂自己的呵斥,赶紧松手保命。
李晨不知道的是,他听说的那些惨死的美人,都是一些心怀不轨,让司云一眼就发现其中的破绽,才不费心立即斩杀的。
如今市井留言,不过是那些有心之人的谣传罢了!怕司云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权势,恶意散布谣言,意图败坏司云名声的计谋。
司云眯着眼睛打量了钟赋全身,目光令人难以看透;就在李晨以为会看见小公子血溅当场的时候,王爷接下来的举动,让几位随身侍卫大跌眼睛。
司云收回目光,淡淡看了看自己被拉住的衣袖;非但没有众人臆想之中那般杀人,且,屈尊询问何事?
要知道司云的性子可算不上好,就连那些皇子兄弟都不太愿意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