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看向身边的缝尸女。
缝尸女反问:“不然呢,这么暗你能看见吗?”
我真是谢谢你了啊!
缝尸女释放出来的眼球自带恐惧状态,这让本就够渗人的地方更加难以忍受了。
“呼啦”一声,走廊两排的烛灯点燃了,一直向前延伸,走廊瞬间亮堂了不少。
很长很长的走廊,竟然看不到尽头,一排火焰断断续续在视线中连成一条线,越远间隔越窄直至相连消失成一点。
“黄金之城有这么大的房子吗?这有几百米了吧?”
缝尸女熄灭鬼火眼球。
莫名的压抑感有所缓解。
“这里或许是某件封印物中,又或许这里已经不是黄金之城了。”
封印物、不在黄金之城了。
无论哪个都不是能让人安心的答案。
此刻,唯有相信蕾娅不会害他这一点,能给他带来些许的安慰。
“走吧。”
白祈沿着走廊向前走。
每走过一盏烛灯身后的烛火便熄灭,回头望去身后漆黑一片,空荡荡的,令人不安。
白祈步伐平稳,一边走一遍打量墙壁上的壁画。
无一例外都是人像画。
画工相当的不错,每幅画都有特殊的气质在里面,将人画的惟妙惟肖。
他们有的是身着华丽服饰的富商,有的是雍容典雅的贵妇。
也有身姿挺直神态谦逊但眼中透着倨傲的男仆、管事。
“这个人我好像见过。”
缝尸女停在一幅画前,白祈望去,那是一位装扮优雅,眼里含羞的女孩。
“你的朋友?”白祈问了一嘴。
“不是,只是见过,也有可能只是像。”
两人继续走。
墙壁上的画像涉及人物相当的广泛。
除了富商、贵族、男仆、又出现手持枪械,目光凶狠的亡命徒。
白祈对这些亡命徒多看了几眼。
就艺术效果以及观赏性来讲,这些坏人更有看头。
一路走一路看,两人就像是在逛画展。
白祈甚至忍不住开玩笑道:“如果这些都是他画的,那不得不承认,他绝对是一位艺术家。”
缝尸女也赞同道:“不知道请他画画要多少钱,我也想让他给我画一幅。”
白祈打趣道:“眼睛裂开的样子?”
缝尸女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到时候就挂在你床头,吓死你。”
“哒!”
白祈的脚步突然站定。
目光盯着一幅画看了起来。
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一个有些苍老,两鬓斑白的老人。
他的目光充满善意,脸上带着笑容,身子挺直。
笔直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没有一丝的褶皱。
他从容优雅,说话很是客气,话语却充满冷漠。
这是那位被他骗过五百五十金币的管家。
白祈可以肯定,因为对方给自己带来不菲的收入,他着重记忆过。
白祈还记得,明明是自己假扮爱德华,可报纸上报道真正的爱德华为他打赢了官司。
“我有一个猜测,画上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顾客。”
缝尸女喜道:“那我们算不算他的顾客?算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让他给我作画了?”
白祈没有回答。
他有一种预感,被爱德华作画并不一定就是好事。
白祈盯着画看,画里的人也在盯着他。
时间仿佛回到了他第一次到黄金之城的时候。
那位老者正不急不缓的向他诉说案件。
像,实在是太像了!
白祈不敢继续对视,转头继续前进。
继续向前走,白祈又看到了一个熟人,奥纳西斯子爵。
画里的人拥有上位者的威严,他神色凝重,似乎在思考一件非常要紧的事。
“我听到你们称赞我是艺术家?那看来我画的还不错?”
白祈转头望去,爱德华的脸上充满着喜悦。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他甚至搅合了对方的案子。
可对方看起来似乎并不介意。
“他们,都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