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挂在天边的残阳渐渐落下,最后那一点绚烂的余晖,也随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密如墨一般的夜幕。
瘫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宁次神情呆滞。
他本以为能从父亲那得到什么办法,扭转日向一族当下的困境,却没想到父亲比他还悲观,竟生出了日向一族已经被时代所淘汰的荒唐想法。
“我们日向一族怎么可能会被时代淘汰呢!”
低语中,宁次讶然发现自己的语气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决,仿佛充满了疑问和彷徨。
“原来我早就动摇了...”
恍惚了一阵后,宁次叹了口气。
他并不是一个认不清事实,只懂得固执己见的偏执狂,他很明白日向一族的白眼血继,在当前的忍界中,已经失去了木叶两大瞳术之一的强势地位。
同时,他也明白佐助和鸣人的强大是全方位的。
在他们俩的身上几乎找不出一块明显的短板,特别是佐助,不论是忍术,体术,还是战术运用等各个方面,都无可挑剔,属于一学就会,一会就熟的天才。
如今佐助又拥有了能发动‘天照’,‘须佐能乎’这些恐怖瞳术的万花筒写轮眼,在硬实力上已经远远将他甩在了身后,连给他追赶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万花筒写轮眼!”
宁次神情为之一黯。
这是一切的开始,当佐助觉醒万花筒写轮眼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有挑战佐助的资格了,甚至连并肩作战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有时也忍不住去想,如果自己也拥有了跟佐助同样的眼睛,那么现在日向一族的处境,会不会变得不一样,但他明白这只是妄想罢了。
与宇智波一族那充满了无限可能的写轮眼不同,日向一族的白眼完全没有进化的可能,长了这么大,宁次从未听说族内谁的白眼进化过,古籍资料中也没有任何与之相关的记载,似乎白眼就只有现在的这种程度了。
“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能进化出万花筒写轮眼,而我们日向一族的白眼却没有类似的能力,这么看来,我们日向一族确实难以与宇智波一族并驾齐驱,或许我赶超佐助,鸣人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不切实际的妄想...”
这时,宁次又想起了几年前日向镜曾对他说过的话,让他不要去与佐助,鸣人比较。
“在那个时候,老师就已经预料我现在的狼狈了吗?”
想到老师日向镜,神情黯然的宁次精神振奋了一些。
他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阴封印’,想着日向镜传授给他的那些忍术,技巧,以及人生经验,落寞的脸上渐渐恢复了信心。
“哪怕真的不如人,为了老师,我也不能轻言放弃!”
顾不得身体的疲惫,宁次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再次摆开了柔拳的架势,准备继续修炼。
再怎么努力的修炼,也许都一辈子追赶不上佐助,鸣人他们,可如果连试都不去试一下,那就更没有追赶的可能了。
突然,一只乌鸦落到了练习室的地板上。
宁次怔了怔,然后立刻警惕了起来,因为在他白眼的视野中,这只乌鸦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奇特的查克拉波动。
而那只乌鸦十分灵性的在地上跳了跳,来到了宁次的跟前,注视起了宁次。
不知为什么,被这只乌鸦盯着看,宁次感到心底一阵发毛,因为他觉得盯着他的不是一只乌鸦,而是某个人。
就在宁次快要有些绷不住的时候,乌鸦竟开口说道:“去收拾一下行装。”
听着乌鸦嘴里的声音,宁次惊道:“老师?”
乌鸦点了点头:“不要多问,也不要惊动其他人。”
想到老师日向镜的确有很多忍鸦,而且在使用忍鸦上的技巧比宇智波止水都更胜一筹,所以宁次没有犹豫,很快就照着忍鸦的吩咐去做了。
悄然收拾好了行装后,宁次对忍鸦问道:“您要我去哪?”
“跟着我!”
忍鸦说着便展翅飞到了空中。
虽然不明白老师要自己干什么,但宁次没有去多想,直接按照忍鸦的吩咐,身形一跃,朝着飞在空中的忍鸦追去了。
一路上,宁次渴了就喝些随身带着的水,饿了就吞一粒兵粮丸,连续跋涉了两天才尾随乌鸦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山洞前。
望着面前阴暗深邃的洞口,宁次没有怎么犹豫,开启白眼便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这处山洞比他想象的要深,在其中步行了十来分钟也没有到尽头,好在他有白眼,倒也不惧阴暗。而又在洞中摸索着前行了一阵后,他终于发现了亮光,快步走了过去。
亮光源自一座烛台,而在烛台边,一道身影静静坐着。
一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火影御神袍,宁次想也没想就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老师!”
日向镜看了一眼风尘仆仆的宁次,淡淡道:“你比我预料的早来了半天。”
显然,这坐在烛台边的不是旁人,正是日向镜,或者准确些说是日向镜的‘秽土体’。
他用了类似砂隐‘第三只眼’的手段,将自身的查克拉借助巨型转生眼的中继,暂时汇聚到了他饲养的一只忍鸦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