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守住西面和北面……而北面也是楚军的将旗所在,压力最重。
这些高手身手敏捷、武艺高超,虽然在战阵冲杀的正面战场上用处不大,但敲敲边鼓、打打下手、查个漏补个缺什么的,却绝对不是黑衣卫可以比拟的。
只见他们依托着强大的军阵,身形飘忽不定,专门往形势紧急的地方游走,抽冷子便给楚军一下,这种毒蛇般地攻击极富效率,每一下都会带走敌军一条生命。不一会儿,就帮着黑衣卫重新稳住了阵脚。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眼神毒辣,总可以发现黑衣卫所面临的凶险,抢先一步为其化解,让黑衣卫再无后顾之忧,专心致志的杀敌,威力更是暴涨。
立在土坡的中央,秦雷表情平淡如水,但心中还是十分满意的。如何让高手护卫与黑衣卫完美的融合起来,这是他一直思考的课题。终于在这江畔沙洲之上,在数倍于己的敌人的高压之下,这种融合实现了,虽然还不那么完美,但已经足以应付眼前的场面了。
在高手护卫的帮助下,黑衣卫的阵型又变得坚固无比,任它巨浪滔天,也无法撼动礁石分毫!
此消彼涨、此涨彼消间,楚军的邪火也发泄完了,虽然有军令催命,无法退下去,但攻势却无可逆转的缓和下来。
邹强看得分明,虽然心中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波攻击不可能成功了。狠狠地跺下脚,无力道:“鸣金。”
‘铛铛铛铛档……’巴陵军将士企盼依旧的悦耳锣声终于响起,官兵们感激一阵满天神佛,便潮水般的退下了。
黑衣卫的无敌军阵,依旧傲立于沙丘之上。
双方稍事休息,各自清点伤亡。
楚军死伤一千七百,秦军轻伤五个……其中两人乃是过于激动,造成了肌肉拉伤。所以说楚军用了一千一百命官兵,才伤到了秦军三个人……还都不重。
太残酷了!这对于巴陵军的打击简直是致命的,不是兵力上、而是士气上。
为了挽回士气,邹强命令射手用弓箭教训对方。但秦军早有准备,一见对方射箭,便蹲在单兵坑中,用坚固的盾牌把头顶一挡……基本上在冷兵器时代无敌了。
一口气将箭支全部射出去,邹强便组织惊魂稍定的队伍重新冲锋。
但蹲坑的秦军又不慌不忙站了起来,甚至还有闲暇掸掸肩膀上的土。
结果可想而知……又是一轮屠杀,又是三四百楚军倒在了地上,却连秦军的人毛也没摸着便溃退了下来。
看着溃散下来的残兵败将,就连督战队也不忍心下手了。他们也明白,让人去死可以,但这种冲锋,简直是毫无意义的送死,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这之后,百折不挠的邹校尉,又组织了几波攻势,但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甚至不用公孙剑他们出手,黑衣卫便可以将楚军牢牢压制住。
望着已经折损了半数的部下,邹强是彻底草鸡了。如果在今天之前,有人说他用五千人攻不下五百人的阵地,他一定暴跳如雷、要那人赔礼道歉。但今天他是彻底服帖了,甚至提不起一丝再战的斗志了。
“去禀报上柱国,就说……我军攻击……失败,”邹校尉如丧考妣,简直快哭出来了:“请求……增援……”如果不是还要带这帮兄弟回家,他都有把剑自刎的心了。
‘这种仗都输成这样,还有天理吗?我难道是猪吗?’这位合格的军人,生平第一次怀疑其自己的能力来。
他的报告没什么意义,因为上柱国大将军自己,也陷入了一团烂泥当中。
那些秦军浆轮船性能十分优越,配合独特的战法,搞得诸烈的中军焦头烂额。这所谓的独特战法……是相当的流氓。按说此时水战,拍杆、接舷、冲撞乃是主旋律,所谓‘接近才是王道’。
但秦军的浆轮船却偏不跟楚军凑近乎,他们在半里之外便开始攻击诸烈的中军,这让楚军十分的不适应……楚军长弓射程不过百丈,但秦军却可以打二百五十丈,虽然矢石也一向是水战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哪有离这么远就整的?尤其是对方整得着自己、自己却整不着对方。
为啥秦军能扔这么远?因为他们在甲板上安了六具投石机,机械化作业。再加上隆威郡王府提供的飞火流星,那乐子真是大了去了。
只见四十艘浆轮船一次齐射,便是满天的大火球,甚至可以将灰暗的天空映照的通明瓦亮,流星火雨一般。
之所以要齐射,是因为襄阳湖水军有自知之明……俺们准头太差,只好无差别攻击了。虽然这法子有点笨,但胜在实在。
在这种无差别攻击下,队形密集的楚军立刻中招,三艘艨艟斗舰被砸了个劈头盖脸,立刻燃起了大火,兵士们只好纷纷跳江。通常来讲,跳江便意味着逃生,因为他们不仅水性好,还身穿藤甲,那就是件救生衣啊!
但今日显然不是楚军的幸运日、九成的飞火流星落到了水中,火油破壳而出,并不沉到水下,反而在江面上熊熊燃烧起来。楚军舰队所在的区域,顿时变成了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