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孩儿好奇得紧?”
文庄太后轻笑一声,把视线投向东方,目露缅怀道:“若在别人那里,这第三个实在算不得理由。但在你这儿,却是正正当当的。”
秦雷有些摸不着头脑,微笑道:“孩儿听着糊涂,还要奶奶解说。”
文庄太后面色渐渐哀伤起来,轻声道:“因为你的姑姑、我的女儿、念瑶的母亲,定然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秦雷眼前顿时浮现出上京城外那座孤零零的公主坟,轻声问道:“可是我在上京城的姑姑?”秦雷虽然没见过那位姑姑,但还是知道,她对上京城里可怜的小质子,是有养育之恩的。
文庄太后艰难的点点头,轻声道:“我们不要再讨论往生者的事情,你只要知道,念瑶是你姑姑与文彦博的孩子,也是你的妹妹,其余的……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听到这个耸人听闻的消息,秦雷竟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点点头,轻声道:“没有姑姑,当日的小质子是活不下来的,孩儿知道该怎么做了。”祖孙两个又说几句,秦雷想把令箭还给老太后,老太后笑道:“这是紫金的,化成金锞子也能顶二百两银子。奶奶不能白支使你,留着买糖吃吧。”
秦雷苦笑着将那令箭重新揣回怀里,起身告辞离去,还是念瑶送他出门。
望着毫不知情的表妹,秦雷终于放松了心情,站定身子,温声道:“缺什么尽管对仇老说,若是闷了也可以去瑾瑜宫散心,反正你在这宫里,横竖是没人敢管的。”
虽不知道秦雷今日为何有勇气面对自己,念瑶还是勉强微笑道:“谢王爷关怀,念瑶一切都好。”
秦雷挠头笑笑,便转身向瑾瑜宫走去,安抚一下母妃和小弟,又陪着她们用了午膳,这才去蒹葭院领那便宜小舅子。
短短半天时间,为人四海的乔天才已经与孤独寂寞的老六结下了深厚的友情。秦雷见秦霑恋恋不舍的样子,笑着拍拍他的肩头,温声道:“明年一出正月,你就要赐府了,想好做些什么了?”
宫中规矩,皇子一旦年满十四岁,就要出宫居住,在行动上自然自由了,是以秦雷有此一问。
秦霑挠挠头,又看了看一边的周贵人,见她微笑着点头,这才轻声道:“我想跟着五哥。”
秦雷望一眼周贵人,只听她诚恳道:“可怜妾身出身低贱,这孩子乍一出宫,也没个可以照拂的,难免会被人欺负着。若能让他跟着王爷,我这做娘的也能睡个安稳觉。”
秦雷微笑道:“上面那么多哥哥,老六只想跟着我。我这当五哥的脸上自然光彩。只是我明年大部分时间都在京山营,那里条件艰苦不比中都,只怕姨娘不舍的六弟跟我吃这个苦。”
周贵人面露坚定道:“陛下的几位皇子中,若论起吃得苦、遭得难,定然是王爷最多,但您的能耐也最大,福泽也最深。可见‘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话一点不假。”说着对秦霑道:“以后凡事都得听你五哥的,若是回来叫苦,为娘就不认你这个儿了。”秦霑也郑重的应下。
见人家都这样表态了,秦雷也不好太过假仙,点点头温声对秦霑道:“等过完年就跟我一道走吧。”秦霑高兴地应一声,这才算了了桩心愿。
告别这母子俩,秦雷才带着乔天才离了禁宫。
马车上,秦雷与娇花般的乔天才面对面坐着。
“你很忐忑?”秦雷微笑问道。
点点头,乔天才忽闪着黑宝石般的大眼睛,一脸沧桑道:“前路茫茫,不知该怎么走了……”
秦雷好奇问道:“你今年多大?”
乔天才拍胸脯道:“十八!”
“虚恭!你姐姐才十七,你就十八?”秦雷哂笑道。
“十六……不到,十五还差点……十四,真的是十四,不信你问我姐去。”在秦雷似笑非笑的注视下,乔天才还是说了实话。
秦雷这才拍拍手,微笑道:“说谎不是好孩子。等会孤把你带去码头,再寻条去唐州的船,让人把你送回家去。”
乔天才一听,小脸顿时垮下来,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嘟囔道:“俺不回去,若不能衣锦还乡,俺宁愿浪迹天涯,也不能这么丢人的回去。”
秦雷笑道:“我怎么记得,某人大哭大号道:‘俺要找俺娘……’”最后一句话学的惟妙惟肖,让乔天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好半天,乔天才才嘟囔道:“俺给俺娘捎封信,就说俺跟着姐夫发财了,俺娘就放心了。”
秦雷连忙摆手道:“我这可不是幼稚园,孤也不是孩子王,你还是长大些再说吧。”但这乔天才极是难缠,认准了要给秦雷当跟班,便死活不撒口。
这小子极是光棍,秦雷惯用的‘连哄带骗加诈唬’统统失了效,只好无奈道:“你先一步不离的跟我一天,受得了就留下,受不了就有多远死多远。”乔天才顿时眉开眼笑,点头不迭。
小清河支流无数,这些支流穿街走巷,遍布了南北城的大部分区域。
清河园便座落在这样一条支流边、原本是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