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
秦雷心道,你是有意的。面上却阳光和煦道:“妹,哥也不是故意的,咱们扯平了吧。”
永福学着秦雷摸摸光滑的小下巴,细声细气道:“那要看礼物丰厚不丰厚,别致不别致?”
秦雷心道,好在有备而来,呵呵笑道:“绝对丰厚、绝对别致。”说着招呼门口的石敢把门外的大箱子抬进来。
石敢带着几个侍卫抬着箱子刚要进门,便听永福娇声道:“那个刚才走了的,不许你进来。”
石敢无辜的眨眨眼睛,指着自己鼻子道:“我啊?”
“哼……”看来小公主还是挺记仇的。
石敢知道在这个屋里,永福公主就是老大,连王爷也得俯首帖耳,只好把手中的箱子交给身后的卫士,自己乖乖地退出去,在门口可怜兮兮地站着。不能进去本不是什么憾事,但不能进去见锦纹小丫头,可就太遗憾了。
秦雷心中同情,却生怕引火上身,不敢开口求情,只能装作没看见,一脸讨好道:“妹妹猜猜哥给你带什么礼物了?”
永福伸出葱管般的食指,支在白瓷般的下巴上,认真思考起来,好半天才试探问道:“这么长的箱子,莫非是具古琴?”
秦雷顿时垮下脸来,郁闷道:“怎么一猜就猜着了,不好玩。”永福心情一下子大好起来,小小得意道:“没办法,谁让你妹妹冰雪聪明呢。”所谓近墨者黑,好好的一朵空谷白兰,在秦雷的熏陶下,也开始向墨兰转化了。
秦雷亲手打开箱子,永福一看,锦缎之上果然横着一把古琴,样式古拙自然,尾部犹有焦痕。“焦尾琴?!”永福完全呆住了,她想到秦雷会送自己一把名琴,只要能是春雷琴、梅花落琴那个档次的,她便很满意了,却没想到大哥为自己寻来了东汉古琴‘焦尾’。
秦雷虽然没文化,但还是知道蔡文姬他爹的,而在他可怜的历史记忆中,与这老头相关的一共就两件事,其一是董胖子被人点天灯烧了,他去哭过,其二便是有块烂木头被人家点了,他去抢救过。前者为他引来了杀身之祸,而后者却给他留下了千古美谈,以及这四大名琴之一的焦尾琴。
此琴乃是徐家所赠,可谓是秦雷收到礼物中,最贵重的两件之一。他知道永福爱琴,因而借花献佛,转赠给了她。
秦雷五音不识,自然不会明白这琴在弹琴的人心中的地位,只见永福哆哆嗦嗦的摩挲着那琴,泪珠子啪嗒啪嗒掉个不停,喃喃道:“想不到小妹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焦尾琴,死而无憾了,死而无憾了。”
秦雷咂舌道:“有这么夸张?”
永福郑重点头,挽起袖子,凝神静气,在琴弦上轻轻一拨,‘珰……’一声无比清脆的琴声响起,即使秦雷这个不懂琴的,也能听出这琴确实比永福原来的‘雨打芭蕉琴’音色要好得多。
他仅能听出这个,但在懂琴的人耳朵里,这一声可就大不一样了。仅仅听到这一声琴响,躲进后堂的诗韵竟然掀起门帘,重新走了进来,失声道:“焦尾琴。”
永福也激动道:“是呀,果然是焦味琴。”说着将宫商角徵羽依次弹了一遍,秦雷听着都很动听,却不敢开口贻笑大方,只能老老实实看着永福和诗韵一脸此生无憾的样子。
只见诗韵也上前抚了一遍宫商角徵羽,闭目回味良久,这才微微激动道:“宫音浑厚低沉,长远以闻;商音嘹亮高畅,激越而和;角音和而不戾,润而不枯,征音焦烈燥恕。如火烈声;羽音圆清急畅,条达畅意。此等神器该会弹奏出怎样的仙乐呢?”认识诗韵这么久,秦雷还是第一次见她情绪波动,没想到却是因为一柄糊了尾巴的琴。
好在秦雷还没有沦落到要吃一柄琴的醋的地步,对两个女孩笑道:“既然这琴这么神,不如你们谁给我弹首曲子听听吧?”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齐齐笑道:“这琴经过长途运输,琴弦已经有些松动,音不准了,却是要调过才弹得。要知道哪怕一丝的走音都是对这‘焦尾七弦琴’极大的玷污。”
“那就调吧。”秦雷无所谓道。
诗韵捂嘴轻笑道:“现在却是调不了,调琴需要静室平心,公主殿下想必与民女一样,久久无法平心静气了。”永福点头道:“是呀,我还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呢,调不得音的。”
生怕秦雷失望,永福娇声道:“等过几日把这焦尾琴调好音,便请诗韵姐姐为哥哥单独弹奏一曲,这总可以了吧?”
诗韵脸红道:“公主又要挪揄民女了,弹就弹吧,干嘛要单独啊?”虽然害羞,却也不好再走掉了,只好婷婷袅袅的坐在一边,看着兄妹两个说话。
秦雷朝她投去一个安慰的笑容,示意她放松些,诗韵微微点头,心中却苦笑道,冤家,若不是吹皱了奴家的一池春水,我哪会如此进退失据,被人调笑呢?虽然如此,诗韵心头却谈不上有多恼火,充其量只是不好意思罢了。
秦雷又把视线转向犹自小心抚摸古琴的永福,微笑道:“大哥这个礼物可算可心?”
永福修长的睫毛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珠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