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给他的女人的旨意是,把小爆仗念瑶塞到秦雷身边。以念瑶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必然忤逆皇子,到时候再造成自杀假象,往秦雷房中一吊。
秦雷就再也甩不掉性情暴戾,冷血残忍的大帽子了。顶着这样帽子的儿子,是不会讨任何一个父亲喜欢的,尤其是在这个父亲儿子众多的情况下。
秦雷把视线移回自己的右手,原本白嫩修长的手掌经过几个月的锻炼,显得有些粗糙。但他关注的不是这个,他定定的看着自己张开的五个手指。每想到一个人名就屈起来一根手指,最后沮丧的承认自己在京城认识的人物,一只手就可以数过来,还有富余。
他无奈的呻吟一声,朝对面枯坐着的沈青抱怨道:“中都城有百万人口,为什么老子只认识不到五个。”
沈青沉思一会,开口道:“四个。只比五个少一个。”
秦雷躺倒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哼哼道:“人家可是土生土长的皇子,还是双黄蛋。估计势力大到去玉带河找粉头都不用自己花钱。你说咱们怎么跟他们斗啊。”
沈青不明白去玉带河不花钱与势力大有什么联系。他仔细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好建议,便继续保持沉默。
秦雷见他沉默,忍不住笑道:“好了,别伤神了。其实情况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糟。”
沈青看着秦雷,秦雷坐起来,有些低沉道:“方才我想明白一件事情,老四并没有想怎么样我们。”
沈青瞪大眼睛:“怎么会!都搞出人命来了?”
秦雷叹道:“开始我也这么想,可是我一直想不通,老四这样费尽心机折腾一个素未谋面的弟弟有什么好处?”
沈青想想,试探道:“也许他有不可告人的目地。”
秦雷摇头道:“在别人眼里,我可能还有些重要,但是在老四眼里,我还没有什么威胁。”
沈青忍不住反驳道:“不是说您立下大功会有大用吗?”
秦雷苦涩笑笑:“放在昨日,我也会这样想。但今日与石威一席话打消了我这个念头。”
“什么话?”
“我在问道父皇对我有什么安排时。他告诉我,老太爷说文武百官都会为我说话的。”秦雷微微不悦的哼道:“也就是说我的那位父皇到现在没拿出个怎么安排我的章程。”
沈青安慰道:“也许是前线战事吃紧,陛下还未得闲暇,又或者圣旨已经在驿路上了。”
秦雷呲牙道:“真是难得,你这小子也会安慰人了。”然后苦笑道:“记得当初我们回国,路过函谷关吗?那时候就没能见到父皇。”
沈青沉吟道:“那不是陛下正好去前锋营巡视,错过了吗?”声音越来越小。他自己也明白,如果皇帝真的在意秦雷的话,就会在第一时间表示出相应的态度。而今这种毫无动静,无疑会向中都的大人们传递一个信号——朕不在意这个儿子。
而对于皇子,老爹的态度是他们行为的唯一风向标,其他的诸如什么民愿,官望之类的都是浮云。
秦雷见沈青有些失落的表情,从自己的座椅上起来,坐到沈青一边,右臂搭在他的肩上,朗声道:“君心无常,我们都还年轻,一定会等来机会的。”
沈青坚定的点头道:“卑职明白了,就像您说得,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大智若愚,锦绣于胸——秦雷很欣赏这个当初斥候选拔第一名的年轻人的原因就在于此。他很高兴沈青明白自己要说的话。把双腿搭在对面的座椅上,头靠上车厢。灿烂的笑道:“对,我们就是要做好准备,把身边的不和谐因素都去掉。等到父皇想起我们的时候——一飞冲天。”
沈青也被秦雷三月阳光般和煦的笑容感染,咧嘴笑道:“就像您说的,视我为友者待之若手足,视我为敌者不如极早铲除。”
秦雷刚要答话,外面传来几声惊呼,几乎同时马车剧烈的一震,把他从座位上抛起来,然后天旋地转,狠狠撞向车顶。
一段时间的刻苦训练在这个时候起了作用,失重状态下秦雷全力一脚踢到车厢壁上,坚硬的铁木完全承受了他这一脚,又原原本本的还给他,化作向上的冲力,抵消了大部分向下的力量。
这样的结果是他仍然狼狈的摔在马车顶上,但没有受伤。沈青因为正靠车窗坐着,在翻车的一瞬间就被甩出了车窗。
外面的卫士在最快的时间钻进侧翻的马车,把秦雷拖了出来。直到双脚落在地上,秦雷仍有些感觉天旋地转。
等他回过神,四周已经被一群气势汹汹的家仆打扮的人围住。再看远处一辆华丽的四轮双桅马车也翻倒在地,拉车的马躺倒在地上哀鸣。
秦雷看了看捂着肩膀的沈青,笑道:“看吧,没有准备就会这么狼狈。没事吧?”
沈青苦笑道:“脱臼了,刚上上,没大事。”
此时十几个卫士在石猛的带领下和人数占优的对方展开激烈的对峙,但都没有动手。只是在互相谩骂推搡。
秦雷数了数人,看到所有队友都活蹦乱跳。高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