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拿着盘成一圈皮鞭,在隆隆的鼓声中,行刑人摊开了长鞭,那名手持宝剑的武士向空中举起箭杆。以显示他的权威。而后在细碎的鼓声中,厉声记
喊声中,行刑人挥起了鞭子,鞭梢在空中盘旋一圈,啪的一声抽打在刑徒身上,鞭梢落在他脊背上,刑徒脊背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皮开肉绽。鲜血飞溅。
在连续不断的碎鼓声中,单调的记数声重复着:三四五。
每一鞭子抽落在刑徒身上,刑徒崩紧了浑身的肌肉,浑身剧烈颤抖。但整个行刑过程中,他一声未吭。等到行刑结束,持剑者解开了刑徒绑紧的双手,刑徒立刻瘫倒在地上,马上一小队武士抬过来担架,一名巫师手捧着一只羊皮水袋,将水袋里头的液体倾倒在刑徒背上,空气中顿时飘起浓烈的烈性酒味,刚才行刑的时候,显得很坚强的刑徒这时出厉声惨叫。而持剑也垂下了剑柄,态度和蔼的安慰:忍着点。让巫师替你包扎伤口
这名刑徒马上被安置在担架上,厢兵们抬着他匆匆而去,,
季札看到这一切,显得很纳闷,那名刑徒明明在受刑,却骄傲的像一位将军。而行刑结束后,执行刑律的持剑者对刑徒的态度非常尊重,这一切让人看不懂。
季札吩咐从人:拿我的信符去给那位持剑者,请他过来
持剑者查阅了季札的信函,赶紧将宝剑配在腰上,而后手按着宝剑一溜小跑的跑过来,向季札行礼:赵地解城邑郡守向吴国使臣致敬
春秋末的吴国是拥有双重身份的。他们与楚国恩仇多年,楚国国君是称王的,所以吴国国君认为自己也必须称王,才能取得与楚国相等的地位。才能符合他与楚国打的不相上下的身份。但吴王在参与中原结盟的时候,在晋国的暗示下。他们在盟约上却取消了王号,简单的称为:吴国封君。
对面的官员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含糊的称呼季札为吴国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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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时代,县长比郡长级别高,一个县往往管辖好几个郡,而郡都是边境小城邦。
经对方这么一说。季札恍然:原来我已经进入了晋国境内,你是郡长,才才行刑是怎么回事。
郡长躬身回答:接受刑罚的是本地里长,他负责练当地的预备役。在练过程中,因为处置不当,使得一名预备役阵亡,两名受伤,按照新的刑律,他要接受惩处,但接受惩处过后,他的爵位依旧保持着一nbsp;nbsp;我们家主说,爵位是奖赏军功的,不是因为战场上的失误军功获得的爵位不能被录夺,所以受刑过后。他依旧是士族。
季札哦了一声:晋国练预备役,都是真刀实枪的难怪晋国武士们称雄天下。
郡长轻声解释:阵亡的那名预备役是里长的亲兄弟。
季札更纳闷了:那么,所谓处置不当是怎么回事
郡长回答:预备役的练过程中。有一个项目是冒着弓箭射击,保持队列冲锋。原本冲锋的预备役穿着全身铠甲,而负责射箭的预备役手持着竹弓射出无头箭。竹弓射出来的箭本来就软弱,只要士兵能全副武装。基本上冲锋的士兵不会有什么伤害。
按照练条例,军官必须监督冲锋的士兵,不许他们取下铠甲,然而里长关心则乱,他弟弟戴的是他的头盔,这头盔有点过大了,冲锋过程中,头盔的带子太松了,他弟弟开始抱怨。里长便在冲锋当中取下弟弟的头盔,为他重新整理绑扎头盔的带子。恰好在这个时候,一根竹箭射中了他弟弟的眼睛,结果他伤重不治。
按旧的律法,里长在指挥当中。私下允许士兵在战场上摘下头盔,已经触犯了军令,需要割去鼻子,或者砍断一条腿,以示惩处。新的法律则要求当众施以鞭刑,并且不录夺里长的爵禄。今天,我正是按照新刑法实施
季札想了想,拱手告辞了郡长。他催促侍从继续前行,而后在战车上感慨:晋国能够称霸中原不是毫无原因的,练中真刀实枪且不说。连练中的条例都很严格,整个晋国就仿佛一架机器,不错,就像一架战争机器,有这样的国家作为敌手,楚国有难了。
知道自己进入晋国境内后。季札开始格外留心起来,初次见到霸主文明,季札看什么都新鲜,他一路打量着道路两边的标志树,一路跟侍从闲聊:你瞧,道路两边似乎都是果树,果树已经结了小小的果子,但来来往往的人却没有去采摘。晋国人素质真是高啊,连路边的果子都
经过了一个十字路,季札现十字路口中心放置着一座木制圆台,圆台上。一名少了一条腿的汉子一身红衣,戴着一顶圆盔,圆盔刷成白色,木台上那名残疾人一脸骄傲。指手划脚的指挥着车队前进,过往的车队都乖乖的按照他的指挥有秩序的通行着。
季札很好奇:断手断脚的人,不是被刑律处罚才失去手脚的吗,怎么这名刑徒却来指挥大家行路。而来往的人还听尊重刑徒的指挥
季札的侍从跑过去跟那名刑徒交谈几句,刑徒骄傲的指手划脚一番。侍从跑过来汇报:指挥交通的那个家伙不是刑徒,他是士,是伤残老兵。他的爵位标志在胸